第十九章 烈日裁決

杜瑜琦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聳了聳肩道:

“好吧好吧,沒關系。”

卻聽維文接著道:

“但是鐫刻在了這耳環內部的三個字母LKT,我卻在三十多年之前見到過,因為在上面刻字的人有個習慣,在刻到最後一筆的時候,都會頓一下,發力重一些,這就導致了收筆的時候留下來的印記比較深,這就是非常明顯的個人特征。”

杜瑜琦接過了這指環仔細觀看,發覺維文說得一點兒都沒錯,然而這個發現對當前的謎團一點兒幫助都沒有,反而讓杜瑜琦更加困惑了,因為這耳環的材質可以說是超乎尋常的堅硬,就連強大的破壞之力都沒能在上面留下痕跡,何況是在上面刻字了?

好在這時候維文努力回憶了一下道:

“三十多年之前,拿來耳環的這個人叫做亨特,是西海岸首屈一指的羅傑家族的,不過他是旁支子弟,很不受重視,說這耳環裏面蘊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要將這玩意兒拿到老板這裏來典當。”

“不過,他帶來的耳環雖然看起來和你們這個一模一樣,卻是贗品,遠遠都不如你們這個耳環這樣堅固,所以老板很幹脆的就將其趕了出去,亨特先生當時很失望,一個勁兒說會老板後悔的……最後補充一點,我上個月還在貝殼酒吧的門口見過亨特先生,他正在被人打,因為喝了酒沒給錢。”

聽完了最後一句話,杜瑜琦的眼前頓時就是一亮,立即打了個響指對旁邊的服務生道:

“這裏是五個金幣,這是你的消費,而我會把這五百個金幣,寄存在了你們櫃台上,一旦維文先生過來消費的話就從這裏面扣除,有沒有問題?”

旁邊服務生微微鞠躬道:

“您說得很清楚,我這就去老板過來,先生,我們會讓維文先生得到最好的服務的。”

杜瑜琦揮手和笑容滿面的維文道別,此時的他至少有了一條很不錯的線索,並且這條線索十分清晰,於是很快的在風拳流的人的幫助下,他就來到了貝殼酒吧,點了一杯最貴的酒以後,順帶丟了兩個金幣給侍應生,這名侍應生就笑容滿面的將亨特的一切消息都告訴了他。

原來亨特雖然是羅傑家族的成員,而羅傑家族堪稱是此時西海岸的第一豪門,但羅傑家族傳承到了現在,只是擁有繼承權的嫡系子弟都是足足超過了兩百多人,其龐大可想而知。

而亨特的父親,乃是羅傑家族的前任銀管事,主要負責保管收藏家族的族長信物“羅傑的金表”,這玩意兒對於家族的族長來說,就像是皇帝的玉璽一樣,沒有它就名不正言不順,並且家族的密庫也是需要這東西開啟。

所以亨特的父親堪稱位卑權重,老頭子還活著的時候,也是頗有權勢,亨特也是過著相當不錯的生活,花天酒地。

不過,當老亨特去世以後,亨特的生活就急轉直下,他將家產揮霍一空之後,過的日子就相當淒慘了,這幾十年來,就依靠坑蒙拐騙和自己的女兒接濟過日子。

通常情況下,亨特要麽就在碼頭上招搖撞騙,要麽就在酒吧喝酒,不過這時候博覽會召開,西海岸在進行嚴打,亨特是知道厲害的,應該是跑到了鄉下女兒家裏面去避風頭了。

聽到了亨特的經歷,杜瑜琦立即就判斷了出來老亨特有很大可能不是在吹牛逼的,因為他出身豪門,父親位卑權重,深得上位者的信賴,這就讓他具備了知道一些隱秘事情的先決條件。接下來便不用說,只需要五十枚金幣,便有人搶著帶路去亨特的女兒家。

……

兩個小時以後,杜瑜琦就在風拳流的人的帶領下見到了亨特。

這是一個身材高大,有著通紅酒糟鼻,說話甕聲甕氣,冷酷無情的老家夥。

看得出來酒精已經嚴重傷害了他的健康,以至於這家夥的手都不停在發抖,外表看起來他還穿著貴族的服裝,但是磨平的袖口,發白的邊角都出賣了他的經濟狀況。

對付這樣的破落戶,風拳流的人很顯然有著豐富的經驗,他們帶來了亨特的三名債主,讓他做一個選擇題:是被債主扒光衣服丟到磨坊的小河裏面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所有的問題,然後幫他還債的同時,拿到一百個金幣的酬金。

風拳流的人也很幹脆的告訴老亨特,這筆錢也不是那麽好拿的,他盡可以隱瞞或者撒謊,但最好祈禱不要被發現,否則報復將會降臨在他的女兒女婿外孫和外孫女身上。

毫無疑問,這樣的威脅十分惡毒,但也是掐住了老亨特的要害,他這樣的滾刀肉,最畏懼的就是此時的這種亡命徒。他看著杜瑜琦拿出來的那一只其貌不揚的耳環,眼中立即就閃亮了一下,然後伸手去撫摸了一下之後,臉上露出了貪婪而瘋狂的神色,但這神色很快的就暗淡了下去,然後嘆息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