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7章 猴子

“這就是傳說中的封靈之地？”劉雲風皺著眉，輕聲嘆道：“這種手段，當真令人嘆為觀止，封印如此一大片區域，讓這裏的靈氣徹底消失一空。變成一處真正的凡俗之地。不過，這樣做……卻是會有大因果的啊！”

“跟他們做的這件事本身比起來，這種，也算不上什麽大因果了。不過，要說大因果，呵呵，佛門那邊，也算是承受了。”子道說著，沖著楚墨笑了笑。

楚墨點點頭，他對佛門的過去談不上有什麽了解。但他對佛門的現在，卻是有點話語權的。

就在這時，哥仨突然間聽見天空中，傳來一聲雷鳴般的巨響，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驟然響起：“給爺爺說說，佛門承受什麽了？”

這聲音，把哥仨給嚇了一跳，不過隨即，臉上全都露出興奮之色。

大聖！

那只猴子！

楚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佛門早已經離開了羅天仙域，如今已經式微凋零。”

他說完之後，虛空中，久久沒有半點聲音傳來。

楚墨原以為對方會發出狂笑呢，結果一點動靜都沒有。當下跟子道和劉雲風面面相覷。他們倆也是滿頭霧水。

良久，虛空中，才有一聲嗚咽傳來。竟然是在哭！

三人全都被驚呆了，不明白這是玩的哪一出。

緊接著，那嗚咽聲，突然間被狂笑聲所取代。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佛陀老兒，你原來也有今天？你出手鎮壓了大聖爺爺俺，結果怎麽樣？還不是難逃湮滅？”

“你怎麽沒有因此晉升太上大佛？”

“你怎麽沒有因此得到無量功德？”

“當年俺便說過，鎮壓俺，對你沒有半點好處！哈哈哈哈哈哈哈，式微凋零……你不接納俺，還談什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胡扯，胡扯！哈哈哈哈哈！”

猴子的狂笑聲，不知為何，在三人聽來，充滿悲愴。那並不是開心的笑，更不是喜極而泣。而是一種充滿悲傷的情緒。

又過了很久，那聲音才漸漸變低，漸漸的，只剩下一聲嘆息：“成又如何，敗又如何？終究是塵歸塵土歸土，終究只是一場空；眾生苦如何，樂如何？那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所謂眾生相，關你什麽事兒呢？好好的當自己的佛陀不好嗎？宏願太大，傷的終究是你自己的心和你自己的身呐。”

三人面面相覷，這番話，他們都似懂非懂，似乎猴子在說那親手鎮壓了它的佛祖。但從這話語中，居然聽不出多少怨氣來。有的……似乎只是無窮的感嘆。

“罷了，三個小娃，過來讓俺看看？”那聲音隆隆作響，鎮壓得整片天穹都要裂開了。

三人的腦袋也全都感覺到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不由全都一臉震撼之色。

這位大聖爺，就連子道都不清楚到底被鎮壓在這裏多少歲月了。反正很久很久了。在這種封靈之地，它的道行，似乎一點都沒有因此而受損。這當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奇跡了。

三人越往前走，越是能夠感覺到一股無邊的壓力。明明這裏什麽氣場都沒有，但三人就是感覺到腳步越來越沉重。他們的心中，也越來越驚駭。這種地方，若是用來鎮壓他們這種至尊境界的修士，恐怕當場就壓死了。

“太弱，太弱了，看看你們那羸弱的樣子，這麽幾步路就走不動了麽？哎，現在的修士，怎麽全都弱小成這個樣子？”天空中，傳來那隆隆聲響。

三人全都苦笑不已。

楚墨說道：“是您的道行太高深。”

“是麽？”那隆隆聲響中，帶著幾分疑惑，然後說道：“不對不對，是你們太弱！”

“……”楚墨滿頭黑線，索性不出聲了。

那邊又說道：“你們知道俺是誰？來這裏有什麽目的？說說你們是誰派來的？”

呼！

子道長出了一口氣，站在那，伸手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堂堂巔峰半聖，居然出汗了。這種感覺，對子道來說，也是太稀罕了。他嘆息道：“我從小聽著大聖爺的傳說長大的，心中對大聖爺極為敬仰……”

“放屁放屁！放屁放屁……簡直臭不可聞！”虛空中，那尖銳的聲音，充滿不屑。冷笑道：“最煩你這種道貌岸然的說話方式，換個人說，不然就給俺滾蛋！別看俺被鎮壓在這，一口氣照樣吹飛你！”

“……”子道一頭黑線，所謂的喜怒無常，他終於領教到了。

劉雲風向來伶牙俐齒，但現在也有點哆嗦，將目光投向楚墨。

楚墨想了想，說道：“我們來放您出去。”

“哎呦嘿……有點意思，小家夥，你說你說，你有本事放俺出去麽？你有著本事麽？真能胡吹，你以為你是誰？要是來個大聖境的修士……嗯，大聖境的也不行，太弱太弱，都不夠俺一棒子打的……要是來個祖境的修士，還勉勉強強。你以為俺這封印是什麽？”聲音隆隆，依舊充滿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