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震動!

“南夕,現在可不是心軟的時候!”

方夫人漠然的開口,話語傳到在場眾人的耳朵裏,沒有絲毫的溫度:

“當年如果不是夢雲可憐他,蔣浩天哪裏會有今天?不管蔣浩天武道修煉到了什麽程度,都是靠著我方府的培養。但他現在竟然膽敢誹謗造謠,詆毀主子,那就饒他不得。必須要狠狠的懲罰,以儆效尤!”

方夫人的話音落下,她的侍女秋意已經端著一個托盤走到了方南夕的面前。

托盤之上,一條漆黑的、渾身倒鉤的荊棘鞭子像一條猙獰的毒蛇,欲擇人而食,盤踞在上面。

在場近百人大氣也不敢出,目光齊齊的望向方南夕。

一陣壓抑的沉默當中,方南夕猛然起身,手臂青筋浮起,一把抓起托盤上的鞭子,走到蔣浩天的身前一丈遠的地方注視著他。她咬了咬牙問道:

“蔣浩天,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

蔣浩天緩緩的擡起頭來,慘笑道:

“小姐,我知道你宅心仁厚,不過這件事情是我咎由自取,請你動手吧。”

注視著方南夕,雖然衣衫襤褸,臉色都被凍得發青,蔣浩天的心裏還是有一些欣慰。方寒怎麽樣指鹿為馬構陷他都無所謂,只要方南夕平安無事,他就不算愧對她母親的恩情。

他知道從被帶到這裏,方寒開口問話開始,這一系列都是為了借題發揮,打擊方南夕而已。只可惜他和其他府裏招募的武師不同,他現在的一切,身份、地位、甚至武道境界,都是方府給的,根本由不得他辯解反駁。

就算他辯駁揭發了方寒,下場一定會是難以想象的淒慘,一定會比承受一次家法更要淒慘百倍。

螻蟻尚且貪生,方寒也就是算準了他這一點,才這樣的肆無忌憚。

方南夕目光復雜的盯著蔣浩天,臉色陰晴不定。蔣浩天自己都不敢辯駁反抗,她又哪裏有替他說話的機會?

方南夕一咬牙,手臂猛地一揮,長鞭呼嘯,撕裂空氣,猛地一下抽打在了蔣浩天的身上。

啪!

鞭影閃過之後,蔣浩天的胸膛之上,瞬間就被棘鞭上的倒鉤撕扯下來一大塊皮肉,變得血肉模糊!

蔣浩天悶哼一聲,額頭上青筋暴跳,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痛叫,同時額頭上豆大的冷汗直直的往下滴落。

這幅血腥的景象頓時就讓周圍的下人和武師心裏倒抽一口冷氣,就這一下,蔣浩天就變成了這幅模樣,再多來幾下的話,哪裏還有命在?

大部分的人心中微微恐懼的同時都面色不忍,府裏駐守的四個虎豹雷音境界的武師頭領暗自搖頭,心裏升起來難言的滋味:這哪是什麽懲戒?這是想要蔣浩天的命啊。

“姐姐,為什麽停手?”看到方南夕一鞭之後停下手來,方寒微笑著催促道:“就這麽一下怎麽能起到懲戒的作用?”

方夫人在身後也皺起眉頭:“南夕,你學武這麽久以來,就這麽點力氣麽?”

她漠然的看著場中的方南夕,事實上方寒私底下做的事情她基本上都一清二楚。她也十分的好奇,方南夕的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才使得自己這麽些年千方百計安插的釘子一個不落的被拔起,根本沒有例外。

要知道方南夕的母親死的時候她才不過十幾歲大而已。這個小小的庶女居然能三番兩次的擺脫她的掌控,這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時,蔣浩天勉強的擡起頭:“南夕小姐,我能撐得住,請動手吧。”

周圍的武師和仆人們都不敢說話,方南夕的心中似乎有一口氣在劇烈沖撞著。她緊緊握著鞭子站在場中,再次感受到了年幼時那種被整個世界所壓迫、排擠的感受。

她明明知道是方寒不顧血脈之情對她下手;卻沒有任何的證據。

她明明知道是方寒委派的蔣浩天來追捕自己,結果方寒反而指鹿為馬,惡意構陷。

她明明知道什麽詆毀、汙蔑都是方寒的鬼話,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在方府的這張大網裏面,她也只不過是一只拼命掙紮想要證明自己,掌握自己命運的飛蛾罷了。

但是,如果他在這裏的話就好了吧?

在或嘲諷,或冰冷的話語聲當中,方南夕恍惚的想。

方寒微微搖搖頭,笑著說道:“姐姐,你是不是舟車勞頓太累了?既然這樣我來替你代勞吧。”

由方寒動手,蔣浩天恐怕絕對不會留有命在。方南夕面色一緊,正要說話——

轟隆。

遠遠的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震動的聲音,在場的所有人齊齊一愣。

聽到這個動靜,方夫人的眉毛一揚,轉頭問向身旁的侍女:

“最近府裏有哪裏在動工麽?我怎麽不知道?”

秋意一臉迷惑:“回夫人,這段時間不曾動工。”

轟隆。

“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