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劍之心

“結束了麽？”很快，淩風的身下便是一大灘的鮮血，淩風此時整個人幾乎只是在無意識地喘息著，戈一道看著這幾乎快要昏迷過去的淩風，啐了一口，轉過了身子，“切，還真是無聊啊，還以為可以開心一下的！”

“可惡！可惡！可惡！”聽著戈一道那不屑的語氣，淩風的心中泛起了無限的憤怒，同時升起的，還有一絲無力感。聽著戈一道手中的殘劍在地面輕輕摩擦發出的聲響，淩風的心裏開始瘋狂地咆哮起來，空著的左手在地面抓出五道深深的泥痕，然後猛握成了拳頭，“我不能死，我還不能死！我怎麽可以死在這裏啊！我還不可以就這麽死去，我答應過米切爾會回去的！還有靈兒，我還想看見她那天真無邪的笑臉！快點動起來啊，動啊！我的身體，血不要再流了，讓我再次戰鬥吧！”

隨著心中的怒吼，淩風的上身竟然慢慢地挺了起來：“我……我還得……我還得回淩家啊！”

戈一道手中的殘劍在地面之上拖出了很長很長的一道痕跡，然後慢慢地揮了起來，仿佛長槍一般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而就在這個時刻，淩風的眼前突然一暗，所有的畫面就像是定格起來了一般。戈一道原本因為輕輕揮劍而帶在空中飄灑的塵土也靜止了下來，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

一個矮小的人影慢慢地從戈一道的肩膀之上浮現了出來，雙手一撐，從戈一道的肩膀之上跳了下來，然後慢慢地走到了淩風的面前，臉上帶著一抹戲謔的笑容。

“你想要戰鬥嗎？你想要贏嗎？還是，你只是想要活下去呢？”一連串的問題在這死寂之中響了起來，絕對的死寂，就像時間靜止了一般，連天空之中的飛鳥，都停下了撲扇的翅膀，就那樣靜靜地滯留在了空中，“說吧，你想要的，是哪一個？”

“我想要贏！”淩風緊握著斷劍劍柄的右手開始不停地顫抖起來，同時左手使力地撐著地面，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我聽不見啊！”矮小的身影將手揣進了自己的褲兜裏，隨意地站著，但是臉上那戲謔的笑容卻越來越盛。

“僅僅只是戰鬥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僅僅是活下去的話，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所以我想要贏！”淩風胸口之上的鮮血還在不停地往下滴著，但先前那有些渙散的瞳孔卻再次變得有神了起來，語氣之中也帶著一種無比的堅定，猛地發出了一聲大吼，“我……想要贏啊！”

“嗯？”那矮小身影臉上的戲謔之色突然變成了一種錯愕，緊接著變成了一種無奈的笑容，再次邁開了自己的腳步，朝著淩風走來，“既然你如此的堅定，那好吧，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好了！不過，這可要你自己去把握！”

一道白色的光芒從人影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將淩風整個包裹了進去，淩風只覺得眼前一暗，再一亮，巨大的反差讓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當他再次適應了四周的光線睜開眼睛來的時候，發現面前的一切都好熟悉。

漫天點點的星光，淩風居然再次回到了諸天星羅之下，感受著那浩然飄渺的天道。

“本來對你很失望呢，可是，誰叫你是我的王嘛，你要是死了，我也很困擾的啊！”小淩風的身形出現在了淩風的身邊，剛才突然出現在戈一道肩膀之上並停止了時間的，正是化作了凡塵劍的小淩風。

“這裏是……”淩風看著這諸天星羅，再看著面前的小淩風，心中充滿了震驚，“你不是已經化作了凡塵劍麽？而凡塵劍……”

“已經碎了，是吧？”小淩風雙手抄在褲兜裏，看著淩風，臉上滿是笑容，“哎呀哎呀，看來你把我當初跟你說的，都忘得一幹二凈了呢！”

“你說過什麽？這個世界不是已經崩潰了麽？”淩風只記得小淩風當初說，這個規則空間在自己離開之後，就會崩潰，而其他的，似乎已經記不清楚了。

“我是這麽說的麽？”小淩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錯愕，“哎呀哎呀，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算是我說錯了吧，沒錯，這的確是你的規則空間，同時也是你的內心世界，不然你以為怎麽會在這裏找到你過去的回憶，也就是我？”

“這種事情，也有說錯的麽！”淩風的腦門之上露出了幾條黑線，迸出了幾條青筋向著小淩風抓狂地吼道。

“我在這裏都這麽久了，有些事情忘了很正常嘛，不過有件事情，我沒忘，你卻忘了！”小淩風有些無所謂地攤了攤手，但是接著，臉上便露出了一種十分認真的表情，“我說過，我是你靈魂的一縷，同時也是你最強的兵器！”

“可是，你已經……”淩風舉起手中的斷劍，但是話還沒有落音，卻看到自己手中的斷劍竟然化作了一縷白光，慢慢地消散開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