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悟劍

一道驚雷閃過，在這滿是桃花的小島之上。

“還是這麽漂亮嘛！”淩風禦雷而行，只是幾次呼吸之間就到達了那劍意散發之地，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劍意居然是從桃花島上散發出來的。桃花島也承載著淩風無數的記憶，包括家庭遭難之後一個人在島上練劍、生活，每一次重傷之後逃回桃花島上療傷，等變得更強大了之後再復出報仇……

練劍？！淩風腦海之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難道……身形一轉，淩風化作了一道虛影，朝著記憶之中一個十分熟悉的地方激射而去。而這時淩風渾然沒有感覺到，經過了一次回憶經歷的自己，武功已經再次攀升，甚至已經打破了九階的限制，至少現在的實力就已經超越了九階。

“你來了？”

“我來了！”看著面前這個倒提著長劍的小孩，淩風的心中猛然一顫，心中猛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雖然淩風知道，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孩應該就是自己小時候，但是他卻又有一種這小孩似乎比自己還要老上很多的感覺。

“我就是你！”小孩看出了淩風心中的疑問，“但是我也不是你！”

“我知道！”淩風看了小孩半晌，突然哈哈一笑，“你是我，但你也不是我！你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麽？”

“當你打敗我的時候，你就能夠明白了！”小孩的臉上突然冒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你很久沒練劍了吧，先看我練一遍如何？”

不待淩風回答，小淩風便執著手中的長劍，緩緩地出了第一劍。

第一劍一出，第二劍跟著便出來了，接著第三劍、第四劍，不一會兒便幻出了漫天劍影。

接著萬千劍影化作千百、百十、最後又回歸到簡簡單單的一道劍影，在小淩風的手中翻來滕去。

淩風小時候練劍的這塊地，是在桃花島的後山，有著最為美麗的桃花林，在這個地方練劍，淩風才能最好的體驗那種落英繽紛，柔中帶剛的劍意。而此刻小淩風使出來的落英劍法，卻讓淩風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這是落英劍法，卻又不是落英劍法，就像是淩風看小淩風一樣，那種似乎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的那種感覺。

當小淩風在淩風的面前揮劍的時候，一道道劍氣開始從小淩風的體內散發出來，先是在四周的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印痕，後來劍氣越來越粗，越來越狂暴，在小淩風萬劍合一的那一刹那，一股強橫無匹的劍意摻雜在劍氣之中，混合成一道無堅不摧的劍罡，將整個桃花林一揮而摧，炸裂開來。

漫天的殘花飄零，真正的落英繽紛，淩風卻站在這落英之中靜靜地思索著，他覺得，這小孩是專門練給自己看的，是想讓自己悟出些什麽。

淩風懷抱著鐵碎牙，閉著眼睛坐在這殘林斷垣之中，就那麽倚在一棵斷開的粗大桃樹之上，嘴角卻扯起一抹微笑。

“看來悟性還不錯麽，嘿嘿！”小淩風這個時候卻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面前思索著的淩風，嘴角扯起了一抹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老成的笑容。

日、月、天、地、風、火、電、光，淩風的腦海中遊離著這些似幻似真的景物，剛剛那股強橫無匹的劍意還沒有消失，反而將這一切都包裹了進去，融合，消解，最後一股腦兒地鉆進了淩風的體內。

落英劍法雖然是當年黃藥師看那落英繽紛而創，但實際上卻包含天地至理。黃藥師本身所學甚雜，星相算數無所不精，怎麽可能只是簡簡單單地形似落英而已。其實黃蓉當年對習武本來就不是很認真，對於黃藥師那博大精深的一身學藝並沒有太深的涉獵，只是靠著一些小聰明，加上後來得了九陰真經和洪七公的指點，才成了一代宗師。其實就對武學的鉆研來說，她連她那個傻乎乎的丈夫郭靖都不如。這也是洪七公不傳黃蓉降龍十八掌的真正原因。

淩風在桃花島上找到的，是黃藥師刻在亡妻墓室裏的落英劍法，可以說是落英劍法的最終版，包含了有關於劍道甚至天道的一切，黃藥師能夠推算演練出來的，都包含進去了。而那桃花落英繽紛的景象，只不過是一種外在的表象罷了，直到剛才小淩風演練這落英劍法，淩風才驀然醒悟，自己以前追求落英劍法的諸般變化，實際上變落了下乘。

將整個天道都融入這劍法之中，才是真的落英劍法。

想通了這一點，淩風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朝著小淩風嘿嘿一笑。

“怎麽，是不是很想打上一場？”小淩風偏著頭，看著淩風，手中的長劍卻已經挽了個劍花，擺出一個起手式。

“你想要打，我又怎麽會不滿足你？”淩風哈哈一笑，手中的鐵碎牙鋃鐺出鞘。

“這般便好。”小淩風的臉上突然透出一股子肅穆，臉色一凝，向著淩風道，“我也想看看，你到底能夠悟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