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機(第2/2頁)

解氣的不僅是羅大龍,除了二房與三房的人,所有的羅家子弟都覺得挺解氣。

演武場的羅家子弟們雖然沒有像羅大龍這樣明說,但他們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這兩年二房與三房在所做作為,簡直能用倒行逆施來形容,大幅度的克扣旁系子弟的各種月例,就連練功用的丹藥也一削再削,就連幾個下人也能爬在姓羅的頭上,憑什麽?

幾乎所有的資源,都向羅沛然和羅承運兩人身上傾斜,那些旁系子弟心理上能平衡才怪。

現在人人都懷念羅征父親當家主的時光,那時候族規森嚴,但羅家沒有這麽多勾心鬥角,也沒有哪個下人敢仗勢欺人,更沒有這麽多不公平!

只可惜那樣的好日子,一去就不復返了。

就連這種懷念,羅家子弟都只敢藏在心中,不敢拿出來非議,生怕落一個把柄出去,被“族規”懲治。

這個羅家,已經爛掉了!羅征心中感嘆,若是有機會,等我實力成長起來,定要將羅家的爛瘡剜掉!

……

……

羅家三房那富麗堂皇的宅邸前。

黃格的頭上紗布,裹了一層又一層,只露出鼻子眼睛和嘴,完全看不出個人樣。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尖著嗓子哭道:“承運少爺,你可要為小的做主哇!”

在黃格的正前方,一位青衣少年斜靠在椅子上,這少年長相俊秀,可是眉目之間卻有一股狂傲狠戾的氣息,他就是羅家的二少爺羅承運。

“聽說你想把羅征收為奴仆,照顧你的飲食起居?”羅承運歪著頭笑道。

“承運少爺,不是那回事……”黃格帶著一抹哭腔否認道。

那羅承運根本不聽黃格的解釋,笑道:“羅征雖然被貶成了家奴,不過好歹他也姓羅,也是曾經羅家少家主,就算是我收他作奴仆也不合適,你真是腦袋燒壞了才會幹這種無聊事,挨打是活該。”

黃格磕了個頭,繼續哭道:“承運少爺,這次是小的不對,可您還得跟我做主……”他一邊哭喪著,又悄悄的朝旁邊做了一個手勢。

旁邊一位約四十歲的中年婦女,一聲不吭的走到黃格身邊,跟著跪了下去。

這位中年婦女便是黃格的老婆,同時也是羅承運的奶媽,自小就照顧羅承運長大,羅承運幼年喪母,倒是與這奶媽關系極好,情同母子。

“二娘就不用跪了,黃格你也站起來吧!”羅承運擺擺手。

那黃格聲音一顫:“承運少爺,您是答應了?”

羅承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了兩步,說道:“沛然堂哥此前說留羅征一條性命,就是讓他活著,讓他看著。不過他羅征也不是什麽要緊人物,如今沛然堂哥馬上就要啟程去青雲宗,我就幫沛然堂哥處理掉他吧!”

黃格一聽,那張不成形狀的嘴巴咧開說道:“多謝承運少爺!”

“不過這事情,還要等等,”羅承運摸了摸腦袋,說道:“我剛剛吞服了家族的最後一顆天地造化丹,這個月我也要閉關,將藥效煉化洗滌肉身,要不就等到一個月後的族煉日吧,到了那天我選擇他為死鬥對象,親手把他打死。”

說完,羅承運的臉上散發出層層煞氣。

族煉日,也就是羅家子弟檢閱實力的日子,那一日會有羅家長輩出面,審閱羅家子弟修煉的成果。

同時族煉日也是肉靶子的一個機會。

只要在族煉日當天,能夠在死鬥這個環境活下來,就能重獲自由。

即便是最卑微的肉靶子,也有渴望自由的權利,倘若讓他們看不到自由的曙光,很快就扛不住天天挨打的壓力,從而迅速死去。

設定這個規則,就是讓所有的肉靶子都心存一絲希望,希望自己在族煉日上挨過死鬥,就能從羅家中走出去,再也不用當這低賤的肉靶子。

可是“死鬥”這個環境本身就是不公平的,肉靶子平日裏就經常被毆打,受到各種傷病的困擾,如何能跟羅家那些訓練有素的精英子弟決鬥?

不知道多少肉靶子,被活活的打死在族煉日,那一日是羅家長輩檢閱羅家子弟實力的日子,按照實力會賜予一定的獎賞,每一位羅家子弟都會全力以赴,下手也是最重最狠的時候。

“好,承運少爺,那就讓羅征那小子多活一個月!”黃格又磕了幾個頭,才一骨碌的從地上爬起來,紗布下面的那雙眼睛,流露出仇恨的兇光。

等到羅承運離開後,那位中年婦女卻勸解黃格:“那羅征少年也怪可憐的,你又何必一定要逼死他?他打了你也是不該,可是給他一點教訓就可以了。”

黃格卻說道:“你一個婦道人家,除了婦人之仁,還懂個屁?”

被自己的丈夫罵了,中年婦女囁嚅了兩句,最後才嘆了口氣,再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