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六章 邪道蒼穹

黑暗刀卻在極短的刹那間順勢反掃,封向了晏聰的一式“刀道何處不銷魂”!

一接之下,晏聰倒抽一口冷氣,大劫主幾乎難分先後地接下了天司殺與他的攻勢,竟然仍不落下風!

而且,晏聰也有與天司殺同樣的感覺,那便是當兵器破入那團暗流時,便有力量被吸扯吞噬的感覺。

天司殺被拋飛之後,驚魔在峽谷的山巖上重重一撞,頓時巖石崩裂,碎石飛濺,而天司殺已再度向大劫主淩空撲至,這一次,他的攻勢更為猛烈!

晏聰與天司殺都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必須堅持一定的時間,以便讓地司危可以將大劫主帶來的幾人悉數除去。那樣,就不用再擔心大劫主故伎重演,同時也可以由三人全力合戰大劫主了。

大劫主曾在一招之間擊殺藍傾城,傷地司危、蕭九歌,但這並不等於說大劫主的修為比他們五人合在一起還高出許多,否則先前在萬聖盆地一役中,僅有蕭九歌、地司危、景睢聯手對付大劫主,蕭九歌、地司危豈非早已一敗塗地?景睢的修為遠不及晏聰,他畢竟年老體弱,又是身有殘疾,如何能與擁有三劫戰體的晏聰相比?

之所以大劫主先前能夠一擊得手,是因為大劫主以殃去吸引晏聰等人注意力的方法實在讓人始料不及。

可以說在引大劫主離開危山十九峰時,晏聰的計謀相當成功,而在正面交鋒時,大劫主的手段則十分的高明,兩人堪稱旗鼓相當。

眼下晏聰、天司殺合戰大劫主,雖然不能取勝,卻已經能夠將大劫主牢牢地牽制,讓地司危可以全心對付大劫主的五名屬下。

隨大劫主進入樂土的除了四將之外,只有牙夭、殃去的修為較高,其他的劫士面對地司危這樣的高手,根本無法與之相抗,很快便有兩名劫域人倒在了地司危的劍下。

而天司殺、晏聰此時卻越戰越吃力,大劫主非但內力修為深不可測,而且竟然像是越戰越強橫,每一次正面相接,無論是晏聰還是天司殺,都感到比原先更難應付。

如果這不是錯覺,那實在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

天司殺不由破口罵道:“邪門,你這魔頭是不是……是不是用了什麽妖法?”他性情豪邁,也不管這話是否會有損自己的形象。

話音未落,驚魔與黑暗刀已再度撞在一處,勁氣四溢,天司殺一連退出數步。

忽聞蕭九歌叫道:“休要破入那股暗流……!”

原來蕭九歌雖然無力參戰,但卻一直在留意著戰局進展,他隱隱覺得黑暗刀有些詭異,那團暗黑氣流何以能在如此強大的氣勁沖擊下還不潰散?等天司殺大呼出聲時,蕭九歌更斷定問題是出在黑暗刀上!

晏聰、天司殺身臨其境,早已感覺到每次與黑暗刀相觸都十分的不適,現在連旁觀的蕭九歌也指出了這一點,看來問題一定就是出在這兒。

故蕭九歌此言一出,晏聰、天司殺都下意識地欲避免直接破入那股暗黑氣流之中。

但那暗黑氣流是飄蕩在黑暗刀周圍的,回避暗黑氣流就等於回避黑暗刀,這絕對是極為危險的。

晏聰、天司殺立即為他們的失誤付出了代價,他們雖然避免了與黑暗刀直接相觸,卻也使自己陷入了被動的局面,黑暗刀刀勢大盛,暗流更為明顯,所籠罩的範圍也更廣了。

莫非,當它擴張到一定程度時,便形成了大劫主所謂的“暗蒼穹”?

晏聰、天司殺左右為難,情況於他們大為不利,大劫主趁機瘋狂反噬!一旦失了先機,晏聰、天司殺只剩下苦苦支撐的份了,一個失神,晏聰肩上一痛,已中了一刀,天司殺見晏聰性命有危,一時也顧不得蕭九歌的警示,暴吼一聲,驚魔自下而上呼嘯掃出,生生地將黑暗刀擊得蕩開,助晏聰解除此厄。

大劫主狂笑一聲,厲聲道:“這落日峽谷實是埋葬你們的好地方,與本劫主作對的人,惟有一死!”

“你太狂妄了!”天司殺氣憤不過,沖天掠起,驚魔以千軍辟易之勢重重擊出,勢如雷霆,著實駭人。他已祭起了四大殺招中的“萬魔伏誅”!

“萬魔伏誅”祭出,狂妄如大劫主者也不由心神一凜,再不敢輕視,黑暗刀蓄足九成功力,疾迎過去。

“萬魔伏誅”氣勢大盛,竟第一次將籠罩在黑暗刀周圍的暗黑之氣逼得散開,天司殺也第一次沒有感覺到與黑暗刀接實時有力量被吸扯過去的感覺。

但這並未給天司殺帶來多少好處!

大劫主的九成功力實在太可怕了。

兩件兵器甫一接實,天司殺驀覺雙臂劇痛,手中的驚魔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已不甘心被他所掌握,竭力欲掙脫,天司殺奮力控制,只覺在一股奇大的力的牽引下,連人帶兵器倒翻過去,口角處有又濕又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