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三章 暗黑拳道(第2/4頁)

地司危心頭也是一沉,直到這時,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高估了景睢所能發揮的作用。景睢雖然輩分頗高,他的假肢也可讓他行為舉止與常人無異,但在面對大劫主這樣的絕無僅有的可怕對手時,景睢的致命缺陷就立時暴露無遺。

如此一來,恐怕不僅景睢自己十分危險,而且還可能導致圍困大劫主的計劃全盤落空。

地司危能看出這一點,大劫主更能看出。他一聲冷叱:“先打發了你這無用的廢物再說!”信手揮出一刀,即刻擋開地司危的攻擊,並直取景睢。身形掠過處,一片幽黑氣芒呈弧狀向景睢極速蔓延而至,鋪天蓋地,讓人頓有無可抵禦的感覺。

地司危、蕭九歌見狀大吃一驚,自兩翼向大劫主包抄而至,一刀一劍各自施展最高修為,形成了空前強大的壓力,讓人無法正視的刀光劍芒卷向大劫主,大有吞噬一切的氣勢。地司危、蕭九歌只求能夠迫得大劫主自保,從而救下景睢。

與此同時,景睢也已意識到自己的性命如同危卵,隨時都有可能遭受滅頂之災。那一刹那,他本就很消瘦、蒼老的容顏更顯削瘦蒼老,而他的雙眼卻忽然顯得格外的亮,亮的驚人,像是他所有的生命在那一刻都匯聚於他的雙目了。

呈六彩之色的光芒乍現於景睢左臂!

景睢赫然已祭起了六道門的絕學——六道歸元!

大劫主看到了,但他根本不在意,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大冥以武立國,樂土門派眾多,各路高手的武功各有所出,淵源不一。但對大劫主來說,這一切都毫不重要,只要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就可以牢牢地把握一切!

甚至直到此刻,大劫主也未知景睢的身分,因為他覺得這根本不重要。僅憑直覺,他已認定景睢無法對他構成實質性的威脅,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在意?

大劫主根本不屑於去了解一個無法對他構成真正威脅的對手,無論景睢此刻是以何種武學應對,都無法改變最終的結果!

大劫主的眼中閃過既瘋狂又帶有不屑的光芒神采,揉合了瘋狂、不屑兩種情感的眼神顯得那麽的冷酷、無情,這讓大劫主儼然有如一個操縱眾生生死的死神!

黑暗刀劃過一道奇異的軌跡,毫無風雷之聲地長驅直入,刀身乃至刀勢所籠罩的空間都顯得幽暗無比,仿佛帶著一種神秘莫測的力量,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六道歸元尚未催運至巔峰之境,黑暗刀的刀氣已如魔鬼的咒念般森然破入。

景睢竟沒能及時做出反應!這並非因為他沒有意識到危險,也不是他的反應一向滯緩,而是此時在黑暗刀強大得足以摧垮人的靈魂的刀勢前,他的靈魂、精神儼然已有與肉體相駁離的感覺,竟不能自如地做出應該做出的反應。

無形的殺機已凍結了他的靈魂與戰意!

在那極短的刹那間,景睢本能地意識到了什麽,但這種反應也只是在瞬間閃過,很難對之細加辨認區別。因為,當這種感覺升上心頭的同一刻,另一種刻骨銘心的感覺也已湧上了他的心頭——那是死亡的感覺!

胸前一涼,像是一塊冰進入了景睢的胸腔,卻不痛。很快,冰開始發燙了,變成了一團火在他的胸中燃燒,並能聽到鮮血爭先恐後地從一創口向外奔湧的“咕咕”聲。

景睢眼中的光采在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像是凝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六道門的絕學“六道歸元”竟然連施展的機會也沒有,死亡就已經降臨於景睢的身上。

黑暗刀帶著一團血霧從景睢的胸腔中抽出時,蕭九歌的刀與地司危的劍雙雙攻至。無論是蕭九歌的刀,還是地司危的劍,本都是至強力量的象征,但這一次,合他們二者的力量,竟仍沒能救下景睢。

雖然沒能救下景睢,但地司危、蕭九歌已是傲視樂土的頂級高手,大劫主為求一刀擊殺景睢,就難免留下可為地司危、蕭九歌所利用的空档。

一刀一劍如電般直取大劫主致命要害!

眼看大劫主就要遭受刀劍加身之厄的那一瞬間,驀聞大劫主一聲低吼,周身火紅色的豪光暴現,像是為他披上了一層火紅色的鎧甲,顯得既妖異又威猛。

“當當……”兩聲,一刀一劍齊齊擊中了火紅色的光芒,竟發出撞擊於金屬上時才會有的聲音,地司危、蕭九歌悶哼一聲,被刀劍傳來的力道震得倒退數尺之外。

地司危、蕭九歌神色變得凝重至極!沒能一舉重創大劫主其實本就在他們意料之中,因為舉世皆知大劫主仗以所向披靡的除了他的黑暗刀外,還有足以抵禦任何刀劍的烈陽罡甲!

烈陽罡甲是以氣為甲的外門武學,據說要修練成烈陽罡甲,需忍受如煉獄般的極端痛苦,意志稍為薄弱者,根本無法修練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