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九章 太隱神笈

哀邪並不是一個甘居人下之人,但驚怖流昔日在樂土惡名昭著,使驚怖流實際上處於一種不利的處境,可以說一旦驚怖流公開顯露於樂土,立時會引來強派的群起而攻。

這一點是哀邪也是驚怖流所有人最顧慮的地方,除非驚怖流在重現樂土前就已強大到罕有對手的地步!

而要達到這一目標,又絕非易事。

就是在這種情形下,哀邪決定暫時暗中依附千島盟,借千島盟的力量逐漸壯大自身。隱鳳谷是與驚怖流相距最近的一股較強勢力,有隱鳳谷的存在,對驚怖流勢力的發展就會有極大的壓制,哀邪早已有除去隱鳳谷之心。

哀邪原先雖自認為驚怖流的勢力要強於隱鳳谷,畢竟驚怖流一直在暗中招兵買馬,積蓄力量,而隱鳳谷谷主尹歡卻“不思進取”,但擊敗乃至消滅隱鳳谷並非哀邪的最終要求,他還希望在消滅隱鳳谷之後,驚怖流仍能夠不為樂土各族派所知。

若要達到這一點,就要求驚怖流有壓倒性的優勢,否則便無從談起。正因為如此,哀邪雖是視隱鳳谷為眼中釘肉中刺,卻一直沒有動手。

直到盟皇對隱鳳谷也有了興趣,並派小野西樓前來樂土,與驚怖流聯手對付隱鳳谷。

這對哀邪來說,可謂是夢寐以求的事,他相信盟皇三大聖武士之一的小野西樓的實力!

在哀邪的眼中,驚怖流迫於無奈依附盟皇此次終於取得了實質性的回報,所以他欣然從命,並不遺余力。

小野西樓沒有讓哀邪失望,但縱是有小野西樓這樣的絕世高手相助,隱鳳谷的奇兵叠出卻仍使驚怖流吃了不少苦頭。

雖然從人數傷亡的情況來看,驚怖流取得了一定的勝利,而且最終隱鳳谷也的確不復存在了,但哀邪十分重視的一件事卻沒有做到,那就是繼續掩藏驚怖流的行跡!

戰傳說、尹歡、歌舒長空、爻意、石敢當的突圍離去,就等於宣告哀邪這一期望徹底落空。

無需多久,關於“曾一度被樂土諸族派消滅的驚怖流又死灰復燃”的消息將很快傳開,驚怖流又將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已在隱鳳谷一戰中折損了不少力量的驚怖流,還能支撐多久?

這正是哀邪在隱鳳谷消亡後仍不滿意的緣故。

雪上加霜的是與小野西樓的不歡而散,也許會僵化與惟一可以尋求幫助的千島盟的關系。

所以哀邪一直惴惴不安,他不知道盟皇會偏向他還是小野西樓。雖然哀邪自知自己的所作所為的確是不折不扣地依盟皇命令去做了,但畢竟自己與盟皇的關系與小野西樓相比,定然是疏遠些。

就在哀邪心神不安的時候,青衣由隱鳳谷返回了驚怖流。

青衣的身分暴露固然讓哀邪有些失望,但青衣帶回的關於戰傳說、爻意、歌舒長空、尹歡等人的一些秘密卻引起了哀邪的極大興趣,首當其沖的自是太隱笈!

既然歌舒長空說太隱笈仍在隱鳳谷,而隱鳳谷如今已成空谷,哀邪沒有理由不去谷中搜尋太隱笈的下落。歌舒長空武學修為的突飛猛進既然是因為太隱笈之故,足以證明此物非比尋常。

但在暗中派人前去隱鳳谷搜查了幾次後,哀邪卻失望了,偌大一個隱鳳谷,要找到太隱笈談何容易?那無異於大海撈針。

正當哀邪大失所望時,他的人又帶來了關於尹歡的消息,哀邪為之一振,當機立斷,要好好把握住這一機會。

這一次,哀邪的計劃進展頗為順利。

△△△△△△△△△

歌舒長空似乎對自己的處境越來越惡劣兇險竟漠不在意,他只是自言自語般地低聲重復著:“……太隱笈……太隱笈……”說著,他毫無血色的臉上竟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他實在沒有發笑的理由,所以他的這一抹笑意顯得格外刺眼、詭異。

驚怖流的人由青衣口中得知歌舒長空一直處於神智紊亂的狀態中,卻不知他的神智已恢復,所以見歌舒長空此時神色言行有些異常,也不以為意,只是有些擔心一個神智混亂的歌舒長空,能否為門主帶來他所欲得到的東西?

△△△△△△△△△

一條崇山峻嶺之間的陡峭山道上,尹歡與那神秘怪異的人一前一後沿著山道攀登。山道曲曲折折,而且長滿了雜草灌木,只能隱約看見一些道路的痕跡,看來這是一條人跡罕至的山道。憑感覺,尹歡知道此時離自己與歌舒長空遭遇的地方至少已相距十六七裏了,他也不知這條荒僻的山路會延伸到何方,亦不知這神秘的長手長腳、模樣古怪之人把他帶去何方。

到現在為止,尹歡與此人共處的時間已超過一天了,他已不再如先前那樣感到此人容貌體型太過怪異,但心中的神秘感卻有增無減。

此人的聲音、五官都讓尹歡很難準確判斷出他的確切年齡,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年歲至少在五旬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