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章 冥皇秘令(第2/4頁)

殞驚天由尤無幾的話語中頓知戰傳說竟沒有依他所言及時離去,這實在是一個極大的錯誤。

甲察、尤無幾皆為皇影武士,甲察來自盛產巫師的密象國,他本人就是上師級巫師。密象國在大冥樂土西部,尚處異域廢墟之外,是樂土西方諸國中勢力最為強大的。上師級巫師在密象國地位甚高,僅在密象王及大乘巫師之下,至於甲察為何要舍棄故土頗高的身分地位前往樂土,又如何成為大冥冥皇最親信的皇影武士之一,就不得而知了。

最初密令殞驚天追殺戰傳說的正是甲察,但他當時的態度與今日大不相同。今日甲、尤二人顯然來者不善,而且似有所恃,大有興師問罪的勢頭。

事實上最讓殞驚天驚憂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尤無幾竟能斷言左近所隱藏的絕不是坐忘城的人!按理他的“昭靈心境”再如何高明,也不可能斷論這一點,惟一的可能就是甲察、尤無幾事先已得到他人告密,早已知道戰傳說就在屋內。

坐忘城中有了背叛自己的人,這才是讓殞驚天感到最可怕的!

以甲察、尤無幾的身分,當然能毫無阻攔地進入坐忘城,但正常情況下,若他們要在乘風宮與殞驚天晤見,則應讓人先入內通報。此次甲察、尤無幾卻幾近是強行闖入,十有八九是想讓殞驚天沒有時間早作準備。

尤無幾是樂土人,在成為皇影武士之前,已在樂土武道有較高的名望,他儀表儒雅,衣飾華貴,腰圍一條極寬的飾帶,氣度不凡,與甲察的形容怪異恰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面對尤無幾的咄咄逼人,殞驚天竭力穩住心緒,以攻為守道:“雖然殞某亦知尤兄的‘昭靈心境’十分高明,但此刻尤兄心懷成見,恐怕其高明境界會大打折扣吧?”

尤無幾道:“也罷,你我暫不必為此事爭論不休。這次我與甲兄弟來此的目的,就是奉冥皇之命前來問殞城主是否已查到畫中人的下落,並將之誅殺!”

殞驚天搖頭道:“尚未能成功,殞某必會多派人手,全力打探。”

甲察冷冷一笑,道:“冥皇有令,此事只可為你所知,你卻有意多派人手,難道是要逆違冥皇之令?!”

殞驚天為難地道:“僅憑殞某一人之力,如何能在大冥數千裏疆域中找到此人下落?冥皇英武聖明,當知此事不易,怎會既不讓殞某將此事宣揚,又決不肯對殞某寬以時限?實不相瞞,殞某對此舉是否是冥皇本人旨意尚不敢全信!”

甲察闊口隆鼻,耳帶金環,前額高凸,膚色偏向白皙,模樣本就有些怪異,聽得此言,頓現慍怒之色,其神情就令人更不敢恭維了,只聽他以其獨特的語調道:“殞城主不必再百般周旋了,冥皇已知畫中人就在坐忘城中,而且是在城主的乘風宮內,恐怕殞城主不是無法察知此人下落,而是有意視若未睹吧?”

殞驚天心往下一沉:甲察、尤無幾果然在坐忘城中有內線!

如此一來,殞驚天已被推至退無可退的境地:或是繼續矢口否認對方的話;或是承認他們要查找的人的確是在乘風宮。後一種選擇會使殞驚天立即陷入被動之中,而前一種選擇,則等於背水一戰,而且因為對方已得知內情,所以“背水一戰”的結果,只怕敗多勝少,到時再被迫承認,就陷入了更大的被動境地。

心中飛速轉念後,殞驚天故作訝然道:“竟有此事?二位果然神通廣大,竟比我這一城之主對坐忘城還了若指掌!既然二位確信無疑,殞某願立時封城,再與二位一同在城內搜尋此人,以二位的絕世修為,此人定是插翅難飛!”

暗處的戰傳說聽到這兒,心道:“所謂的畫中人究竟是誰?會不會就是指我……”

此念未了,甫聞尤無幾哈哈笑道:“殞城主別再演戲了,尤某早已感到此屋有一股森然邪氣,其中必有邪兵!兵器既然在此,人又怎會離此地太遠?”

戰傳說心中“啊”地一聲,驚愕忖道:“果然真是我……”

就在戰傳說驚愕之際,尤無幾倏然駢指如劍,指劍疾揚,無形劍氣淩空卷揚,一聲微響,擺滿宗卷的長案應聲攔腰斷為兩截!

案上宗卷即刻傾倒,掩於宗卷下的苦悲劍“當啷”一聲落在地上!甲察身如鬼魅,閃身而進,搶先將苦悲劍執於手中,與尤無幾相視一眼,彼此皆有得色。

殞驚天心中一沉。

“殞驚天,這把劍已在你手中,你又怎可能尚不知畫中人的下落?”甲察目光落在了苦悲劍上,上上下下打量著邪氣逼人的劍,竟不正視殞驚天,還直呼殞驚天其名!

殞驚天心頭怒焰騰然升起!

無意中,他發現尤無幾正在暗中留意自己的反應,當自己動怒之時,尤無幾的眼中立時閃過一抹喜色!這一發現頓如一瓢冷水般一下子使殞驚天清醒過來,立即想到尤無幾、甲察之所以越來越言行無忌,就是要迫使自己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