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淒冷的夜像是一頭餓極了的野獸,黑暗仿佛是它張大了的嘴吧,通向無底的黑淵,只要一個不留神你就會被它無情的吞噬掉。沒有月光,只有幾顆星星在天邊眨著眼,好象就是野獸那對泛著綠色幽光的眼睛,在黑暗中不懷好意的注視著你。

血牛不知從哪裏弄來的兩套黑衣夜行裝,穿在身上到讓我感覺蠻酷的,有點獨行俠的味道使我十分享受。我懷疑這是他以前用來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的。

半夜一點,在偏僻的街區都已經萬家燈熄,在漆黑的胡同裏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引起主人的大聲訓斥,我和血牛抄偏僻小道趁夜潛行。

冷風襲襲吹在身上到讓我感到莫名的愜意,在淡淡的星光中,我的眼睛閃閃發亮,像一盞明燈黑暗的路盡收眼底。

憑著我獨特的超強視力,我和血牛才沒有迷失在北京的古老胡同中,穿過重重包裹在一起的胡同,眼前豁然一亮,黑暗與光明的對比如此強烈,眼前就是被年輕人們津津樂道的夜生活吧,車來人往,看不出現在只是燈熄人靜的時刻。

我與血牛對視了一眼,血牛道:“老大,那些鬼忍就在對面!要不要過去!”

我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眼前如同白晝的所在,我忽然有點苦笑不得,我嘆了口氣道:“既然是來調查,當然是要過去,你覺得我們穿成這副模樣,應該怎麽過去呢!”

血牛尷尬的摸摸腦袋,道:“嘿,咱們還是把這身衣服脫了再過去吧!”

我懶的理他,徑直的開始脫身上的夜行衣,露出裏面的便裝,血牛也跟著我把七手八腳的脫夜行衣。

剛脫了一半,我突然心生警兆,警惕的收氣斂神,放開自己的六識。血牛見我突然一副警惕的模樣,先是納悶的要張嘴問我,忽然有所警覺,也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緊張的看著四周。

四周倏地靜了下來,我刹時產生了種錯覺,好象被不知名的東西把我與外面的世界隔離開,整個世界只剩下我和血牛兩個人,外面的天地再與我們沒有任何聯系。

我下意識的瞟了眼面前喧嘩的世界,人流仍在流動,我卻聽不見一點聲音,這是完全沒有可能的,我六識的靈敏度無人可及,這點距離我可把路人的每一句話清晰的聽到耳朵裏。

這種異常而從未發生的事情,瞬間困擾著我,我是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相信自己的感覺。

血牛茫然不知所措,無從適應的向我靠過來,令人驚駭的是,血牛越是走的快,反而離我越遠,嚴重違背了我們的常識。

我立即打手勢,讓他不要動,最好是停留在自己的位置上。

我意識到這只有一種可能,我們不幸碰到了超能力者,就像是我的異能一樣,充滿著玄幻和不可能的因素,卻實實在在發生了。

想到這點,我稍稍好過了點,畢竟我也擁有這種非人的本領,可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破解,我也從來沒想過去破解這種東西,這是我的疏忽,我以為雖然世界之大,能有我這種本領卻只我一人而已,因為沒人會有我這種不凡的奇遇。

四周靜悄悄的,我很想說這是死一般的寂靜,卻恨自己清晰的看見外面喧鬧的世界,明白這並不靜,可是卻什麽也聽不到。

我冷靜的思索著,觀察著四周,風不知何時竟然停了,感覺不到一丁點的空氣流動,像靜止了般。

想不出辦法,我幹脆盤膝坐下,氣運全身,我把自身的氣微微的一點一點的從自己的身體向外擴散,試探著這異常的空間。

將氣外放,我還是第一次做,我老師曾經告訴我,當你的氣已經滿了,即將溢出,這時你的氣功就可以達到大成的境界了,以後的路就得靠自己摸索了。

他還說:“人在普通階段功夫的高低,很大部分與你六識的靈敏有關,當你煉氣達到小乘的境界,就已經脫離了普通階段,達到了一種玄妙的境界,這時的功夫就可以脫離六識而存在。”

我當時還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又追問了他一些這方面的問題,他顯得不是很情願,但還是告訴我了。

他問我:“當你和你的敵人對敵的時候,你是如何打敗打敗你的敵人的?”

我回答:“利用自己的眼睛觀察敵人,利用自己的皮膚感覺敵人,利用自己的耳朵判別敵人,使用自己的鼻子判斷敵人……”

老師笑了笑,蔑視的道:“那只是最低層次的對敵,真正的高手並不去用這些手段,因為這些看似真實的判斷,其實並不盡真實,你的眼睛也會欺騙你的。”

對於此點,我深信不疑,很多魔術都是利用人類看到事物後的慣性思維而蒙蔽了觀眾,這個時候我們就被自己的眼睛給欺騙了,棋錯一步,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