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殺匪

中年大漢名叫梁虎,是松煙城外兇名赫赫的一名盜匪頭目,修為雖只有先天圓滿境界,不過憑借他狡猾謹慎的性格,倒是一直流竄至今,活得極為滋潤。

關鍵就在於,他從不得罪名門大族的子弟,只劫殺那些無身份無地位的底層散修。

三年前,梁虎曾經參加過南蠻冥域試煉,對南蠻冥域的一切了如指掌,知道在這灰魘區和血腥山地交接的地方,借著重重灰霧的掩飾進行劫殺,往往能獲得異常豐厚的回報,根本不必費心費力地去獵殺煞獸來獲取煞珠。

重要的是,在這裏進行劫殺,只要小心一點,梁虎完全不必擔心自己的身份會被泄露出去。那些宗門子弟死便死了,他們的師門多半會以為他們死在煞獸的口中,而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抱著這種心思,此次南蠻冥域試煉,梁虎也帶著十余名先天境的手下參與其中,為了便是大肆劫殺一票。

事實也的確如梁虎所想,短短幾個時辰,他們便已劫殺了幾十個單獨行動的修士,獲得了大量煞珠。

不過,梁虎並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依舊謹慎地選擇單獨行動的修士作為劫殺的目標。

然而此刻,他卻猛地發現,單獨行動的家夥,並不一定不厲害,模樣年輕的少年,有時候也不一定是任人宰割的雛兒。

就像……眼前的陳汐。

從動手,到察覺到陳汐眼神中流露出的冷靜肅殺之色,只不過一瞬間,然而在這一瞬間裏,梁虎卻強烈地感覺到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他不敢猶疑,右腳猛地一踏地面,借這股反震力,折身擰腰,快速朝一側躍去。

然而,已經晚了。

刷!

一抹驚艷的劍光憑空出現,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刺出,恍如閃電。

梁虎身子尚在半空,左腹的位置卻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劍孔,自背後洞穿而過,濃稠的血水驟然迸射而出。

“怎麽……可能?我八年前就已臻至先天圓滿境界,怎麽可能連一招都擋不下?”梁虎跌落地面,低頭看了看左腹血水橫流的傷口,滿臉的不敢置信。

“老大!”

“老大受傷了?”

“怎麽可能!”

見自家老大一擊不成,反而被一劍刺傷,梁虎的手下們皆是一愣,這才如夢初醒般驚呼起來。

梁虎是他們的首領,在這南蠻冥域中,他先天圓滿境的修為儼然已矗立在巔峰行列,可是卻在一招中被刺傷倒地,這……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瞬間,在這些刀尖舔血的盜匪們眼中,那個持劍而立的少年,仿似一瞬間從一頭小肥羊化作了一個冷酷無情的強者,令他們感到心悸。

其實,以陳汐的修為,若真正與梁虎對戰,也不敢保證一招就重傷梁虎,這次之所以如此容易得手,還要歸功於他強大的神魂之力。

早在聽到梁虎等人的呼喊之前,他便以神魂之力橫掃四周,能夠與紫府修士媲美的念力把方圓百裏的一切查探的清清楚楚,根本就沒有發現煞獸群的影子,又怎可能會上梁虎等人的當?

而梁虎對此卻渾然不覺,只把陳汐當做未經世事的雛兒看待,麻痹大意之下,自然被洞穿先機的陳汐一招得手。

沓!沓!沓!

沉穩有節奏的步伐響起,陳汐神色冰冷,執劍上前,心中已是殺機洶湧。

對於這些劫道害人的匪類,他一點好感都沒有,若非他神魂強大察覺到不妥,差點就上了他們的當命喪當場。此時此刻又怎可能輕易放過這些家夥?

“兄弟們給我上,他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把他殺了,身上的煞珠就是我們的了!”梁虎強忍著劇痛,從地上爬起,大聲暴喝。

“老大說的對,他只有一個人,咱們還怕什麽?”

“對!這小子身上說不定還帶著大量的煞珠呢!”

“殺!”

盜匪們被成功激起兇性,個個眼神瘋狂,朝陳汐圍攻而去。

陳汐神色如常,不喜不悲。在南蠻山林三個月的夜夜苦修,與一頭頭先天境大妖的生死搏殺,令他已記不清自己受過多少傷,灑過多少鮮血。

在殺戮與血腥中磨練出的實戰經驗,令陳汐在決定戰鬥的那一刹那,便已進入戰鬥狀態。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沒有廢話,所有的注意力都鎖定在即將來臨的殺戮中,心境冷靜肅殺。

“死!”

腳踩天龍八步、陳汐手腕靈活旋轉,手中的青沖劍在一刹那化作狂風驟雨般的無數劍影,淩厲飚灑。

視野中,盜匪們驚恐發現,無數道劍光猶如一張鋒刃構成的大網,瞬息而至,令他們躲無可躲。

噗噗噗!

空氣中,一連串的血花猶如迸射的熔漿,濃稠的血液一路飆射而出。

這三個月的勤修苦練,令陳汐把《亂披風劍法》早已臻至“知微”的地步,若論劍法之精妙,跟紫府修士也是不相上下,遠非這些土雞瓦狗狗般的盜匪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