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故人·再也不見

“緣起緣滅，路長路短。只要心有所念就總有一天會相見，小詩！這麽多年了，你還好嗎？”

頹廢中年人用毫無感情的疑問句說著本應充滿禪意又纏綿悱惻的句子，而在他面前的女王卻滿臉的見鬼表情，原本兇狠的雙眼在這一刻卻只剩下恐懼。

“你……為什麽還活著？為什麽！我當初明明刺進了你的心臟，我是看著你再無聲息甚至於連靈魂都進入輪回才離開的，為什麽！為什麽你還活著！”

滿腦袋的疑惑隨著一句句“為什麽”變成了滿腔的怨恨，那漸漸扭曲的表情在頹廢中年人看來卻半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只是淡淡回道：“小詩啊！當年你是跟我最久的人，也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死不死你還不知道嗎？就算你對我沒有信心，也該對自己有信心才對，你的槍法還是林教頭教的呢！當時見到你將槍法融入到異形的尾擊之中，大家夥都誇你的悟性高呢！”

“林……”女王的神情出現了一轉眼的恍惚，仿佛過去那個亦父亦兄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眼前。然而轉眼她就恢復了怨恨的表情，望著頹廢中年人眼神陰郁至極。

然而頹廢中年人並沒有任何的停頓想法，完全忽視她的反應接著道：“當年的你是那麽純粹、那麽陽光，即使魂寶如此兇惡卻仍能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你的陽光與生機。大家甚至都說，你會是獸神軍下一任獸王！”

“獸王？哈哈哈！誰稀罕？我要的是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嗎？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女王近乎於歇斯底裏的大吼，那四溢的哀怨讓附近的鳥獸紛紛退避。

頹廢中年人淡淡點頭，“知道，我知道、林教頭知道、大家都知道！只是很可惜，你要的我給不了。一個人心中被填滿了，就再也裝不下另一個人了。”

女王臉色越發難看，在猙獰之中扯起嘴角近乎扭曲地笑道：“你的心裏全都是她，但她的心裏有你嗎？你一死她就嫁給了古天齊！”

“我知道。”頹廢中年人的聲音還是那麽淡定，仿佛女王口中所說的話半點都與他無關。

女王見狀不依不饒地笑道：“你知道嗎？每次她跟古天齊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有在外偷聽，古天齊用各種姿勢各種方法讓她欲仙欲死，她快樂的嚎叫甚至幸福的暈死過去！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想讓你看看，讓你看看這個女人哪裏愛你了？”

頹廢中年人半點情緒波動都不見，聞言只是回道：“他是愛我的。”

“愛個屁！哪裏愛了啊？為什麽你就不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她就是個賤人！”女王瘋狂的嚎叫，雙手揮舞使得本就重傷的嬌軀再次鮮血橫流。

頹廢中年人接道：“不，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信，古天齊當年對她的愛近乎畸形，在得到她後定然會百般疼愛。只是她所做的遠超出你們所有人的想象，所以，我知道她是愛我的！”

這段話依舊沒有情緒波動，但最後一句卻讓女王產生了一種世間真理的錯覺，仿佛那是水會結冰、風搖樹動般的真理。

“你……你憑什麽如此肯定？她……她到底做了什麽？我哪裏比不上她？為什麽你們都想要她，憑什麽？”女王的臉上哀怨一點點加重，最後甚至近乎瘋癲。

頹廢中年人頓了一下嘆道：“你們？原來你跟了他，這我早該想到。雖然知道你早就變了，但沒有想到竟然變得如此徹底。”

女王怔然，嘴角微顫問道：“原來的我什麽樣？”

“對感情很真，對愛情充滿幻想，絕不會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愛人！不過，也許你並沒有變，你還是那麽偏執，只是沒有將他當做愛人，所以才願意跟他在一起。”頹廢中年人微微搖頭。

女王的身體晃了晃慘笑道：“還是你了解我！這麽多年了，我從沒有當他是我的愛人，我也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再愛了，只是沒想到最後還是深深陷了進去。他真的很好，有一段時間我甚至給他生了兒子，只是可惜，當我知道他的目的之後便徹底絕了這個念想！只是……”說到這裏像是又想起了曾經，並怒吼道：“為什麽你當時那麽狠心？為什麽你們當時都勸我放棄？我都已經讓步了，我都已經願意跟她共享你了！為什麽你還要拒絕我？”

頹廢中年人沉默半晌突然間臉上有一絲厭煩閃過，他失望了，他從知道獸神軍的叛徒是誰時就沒有想過報復，他只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如果當初他能夠再委婉一點，也許她會有一個更好的未來。只是女王這因妒生恨的樣子卻讓他覺得自己也許沒有錯！

愛一個人從來都不簡單，如果得不到就要毀掉的話，這世上將會多出多少殺戮，將會變得多麽黑暗！萬幸，當年他選擇的仍舊是那個仿佛太陽般照亮他整個人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