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魚水(第2/4頁)

羅格嘆了一口氣,說:“你平時智謀周全,又是德羅帝國軍事學院出身,定下計劃之前要盡可能的了解情報,這麽基本的道理你怎麽會不懂?你獻這計,漏洞百出,事先又不曾問我當問之事,你這居心,呵呵,嘿嘿。”

羅伯斯基伏在地上,不敢擡頭,從眼角偷望出去,只見得那面戰斧在眼前晃來晃去,黑水晶深不見底,但又象一個眼睛一樣死死的盯著自己。

“哼,爭霸大業?人貴有自知之明,此次亂世,我不過是想發點小財,趁著亂局撈點好處罷了。爭霸?爭什麽霸?又拿什麽去爭?再者說來,我害害人,都是有些目的,要有所收獲的;你時時轉的這些害人念頭,又是所為何來?無緣無故的四處害人,損人而不利己,只會惹禍上身罷了。這就是我二十三歲就混到了騎士大隊長,而你只能落草當個山賊的原因!哼,我剛才猶豫不絕的,是要不要立刻動手斬了你!”

羅伯斯基如墮冰窖,大汗淋漓,突然從懷中拔出了一把閃著幽幽藍光的短劍!

羅格此刻背對著他,“縛魂”已經倚在了墻壁上。極為沉重的縛魂立刻沒了半個斧頭進墻壁去。胖子的全身甲已經脫去了,只著一身睡袍的後背離羅伯斯基只有二米遠。只要羅伯斯基一個縱躍,就可以刺到羅格。而他對短劍上喂的毒也極有信心,只要劃破一點皮,羅格必定小命不保。

羅伯斯基死死的盯著羅格,手抖了又抖,心內掙紮之極,短劍上藍瑩瑩的光映得他的臉孔猙獰無比。

終於,羅伯斯基長嘆一聲,短劍“嗆啷”一聲落在了地板上。

羅格轉過身來,臉上滿是笑意,道:“想通了?”

“是的,大人。我自小自負天資過人,卻始終事事不順。進了帝國軍院,又覺得論真才實學不遜於任何人,卻為何總無出頭之日?我日思夜想的,只是如何出人頭第!一直到被逼無路,當了山賊,我也沒想明白究竟是錯在哪裏了,只覺得老天為何待我如此不公?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不是上天沒給我機會,只是我自己把它推了出去罷了。我這等人,心胸太窄,恃才傲物,多謀無斷,又想坐等良機自天而降。苦無機會之時,只會怨天尤人。唉,我做個狗頭軍師則可,若想自成大事,是絕無可能的。適才我若是殺了大人,今後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有可能再遇到一個可以追隨之人。”

“很好,你能想通這個道理,也不枉我對你一番信任。你這軍師雖然狗頭了點,不過是有真才實學的,哈哈哈哈。人生在世,並不一定非成什麽大事,站在萬人之上。如我這般小人物,四處混混,左右逢源,也是一種樂趣啊。日後你就明白了。哈哈,來,這次你再來說說,咱們該如何處理奇薇之事?”

羅伯斯基這次才仔細的思量起計謀來。但他卻不知道,適才風月一直站在他的背後。

“女人是一個很奇怪的動物。你不能對她們太好,那樣她們就會騎在你的頭上。也不能忽視她們,那會比殺了她還要令她感到仇恨。”羅伯斯基仔細挑選著詞句,繼續說:“奇薇始終是個女人。我想對付她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不讓她給我們添麻煩,一個是利用她控制道爾。所以我們還不能殺她,這樣只會讓人懷疑到大人的身上。辦法一個是脅迫,一個是收伏。但不論哪種辦法首先要盡量讓她處於困境,再堅強的女人都會有脆弱的時候;其次是攻心,要軟硬兼施。大人不妨暗中施些援手,再表示出傾慕之意,她說不定心一軟……”

羅伯斯基還要滔滔不絕的說下去,被羅格給攔住了。“停停!按你的方法,我就再也不用幹別的事了。”

羅格沉思片刻,問道:“對百戰傭兵團,我們該怎麽處理?”

羅伯斯基一愣,呆了片刻才說:“百戰傭兵?大人不是對他們不錯嗎?啊,我明白了,大人是要點起一只兵馬,攔在前方,殺人越貨?嗯,大人果然高明,克拉克商會遠道而來,肯定油水不少!我看該如此這般……”

說起埋伏打劫,殺人越貨,這可是他的老本行了,此去前方何處適合埋伏,如何調虎離山,如何誘敵,如何側應,得手從哪條路線逃跑,栽贓嫁禍給哪個盜賊團,說得條分縷晰,清楚異常。

羅格聽得哭笑不得的,暗想這人倒真是個行軍打仗的人才,只是有些羅嗦,看來只能日後慢慢的要他改了。

“你對萊茵同盟的官制熟悉嗎?”羅格再問。

“小人做山賊時曾經悉心研究過萊茵同盟的法典,以及官制架構,所以還算明白。”

羅格立刻來了興趣,問道:“你研究這個幹什麽?”

“回大人,研究這些是為了知已知彼。劫什麽樣的人會觸犯哪條律法都有說法,被劫之後官場處理程序也很重要。比如軍隊不能劫,大貴族不能劫,劫時不能殺傷人命等等。這樣收獲雖然少些,不過官場慣例,報喜不報憂,只要事情能在自己這裏蓋得住的,就絕不會上報去自尋煩惱。所以小人打劫近一年,做了三十多起案子,還沒有真正被萊茵同盟政府給圍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