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幃帳激戰 連續反轉

屋中霧嵐未散,香氣怡然,令人忘俗。只是結合著其中情形,什麽怡然、忘俗,都要變了味道。

幃帳在花娘子摔到床上時,有半邊散落下來,隔去小片燈火,在床榻上形成一片暗影,恰是將擁被坐在床頭的病弱美人擋著,而陰影的邊緣,花娘子螓首埋在帳後,卻恰是將光赤的肩背,徹底暴露在燈火之下,似因驚悸緊張而生出的細密汗珠,閃耀著珍珠般的色澤。

鬼厭嘖嘖連聲,一只手便在花娘子滑膩的背肌上摸索,另一只手則往下去,三兩下便解開了她腰間的系帶,細紗薄褲順著腿兒往下滑落。

花娘子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只能任美好的身子受辱,可她心神卻是如冰雪般冷靜,有條不紊地探究之前受制的緣由:

“此人魔功,怎地比傳說中,還要詭譎莫測?似乎……似乎已經直指形神源頭,再無尋常法門的窠臼!”

鬼厭不知道花娘子的心理活動,他如今興致極好,上下其手不說,還玩起了花活兒。

“啪”地一聲,卻是花娘子曲線渾圓的雪股遭了重重擊打,低呼聲從她喉嚨深處迸出來,還帶著驚悸壓抑的顫音。

不知何時,她的心神肌體又恢復同步狀態,卻無論如何都翻不過鬼厭的手掌心,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很難成形。

似乎鬼厭的手中帶著無形的套索,不是鎖住她的頸子,而是鎖住了她的思維。只能在一次次低呼呻吟中,在榻上扭動掙紮,將成熟女子的體態風韻,展現得淋漓盡致。

她扭動間,卻是與幃帳後的陸素華眸光交錯。

大約是摔在身上的花娘子撞擊,再加上不忍心見到同伴的狼狽情狀,陸素華劇烈地咳嗽起來,連腰都折下去,本就微亂的鬢發垂落,遮住她的眼神。

就這麽一個交錯,花娘子卻是品出了許多意味兒。

陸素華眸底深處,殺意凜冽,可是,更多還有謹慎。

她一個劫法宗師,有著境界上的絕對優勢,對一個色迷心竅的鬼厭,作出這種態度,可不只是因為重傷未愈之故。而是鬼厭的表現,值得她這麽做。

縱然現身以來,鬼厭表現的完全是個色中餓鬼的模樣;縱然花娘子心有顧忌,未能發揮全力,但受制也太過容易!

制住花娘子的這幾下手段,都是直指形神源頭,且簡單利落,沒有半分散漏。

花娘子從自身的境遇出發,分外能體會其中玄機。

她姣好的身子,如今還沒有徹底淪陷,可神魂層面,卻早被劍及履至,挑個了潰不成軍,已經到了念頭生發都不由人的地步,分明就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扭曲,如果鬼厭樂意,她可能頃刻之間,就變成渴求無度的花癡。

如今之所以還沒有變成那樣,只是鬼厭樂意而已。

雖然她無法控制這一切,但一點隱藏在最深處的核心念頭,始終靈明不失,故而更能“看”得更清楚。

也更忌憚!

天始地終難尋覓,心根念枝身不離。藤羅密織蔥蔥樹,一元初始萬象新。

在《三際經》中,專門講解神通法力的《現在賢劫經》中,有此描述。便是述及形神根源之地的奧妙。

雖是有經文明示,但能夠探及此根源之地,並完全駕馭的,教中除了菩薩以外,也只有掌教才有此能力!

鬼厭何德何能,竟能與此二位並列?

如今事態已經很被動了,縱然她靈明始終不失,可再這麽下去,定然會淪落到“心不由己”的地步,一些深藏心中的秘密,也會被翻弄出來,到那時,才真叫麻煩!

此時,花娘子臀上又挨了一記,她在低啞的呼聲中,勉力回頭,嘶聲叫道:“魔頭,論劍軒布陣於外,專門要將你捕殺,你這樣肆無忌憚,必然難逃一死!”

這是永保清明的核心念頭,勾動的一點兒變化,因勢利導,最是符合當前的局面,也是要分鬼厭之心。

她的聲音很大,似有呼救之意,但外間並無絲毫動靜。

這點兒隔音的小手段,對鬼厭來講,根本不值一提。

鬼厭明知她的目的,卻是半點兒不惱,反而呵呵發笑,伸手按著她的頸子,將她重重按回榻上,臉面直埋進松軟的被褥裏:“多謝美人兒關心,道爺既然能走得了第一次,就能走得了第二次!如今你還是想一想,怎麽樣侍候,才能讓道爺高興,興許還能保全性命……至於這一位!”

他語音稍頓,綠慘慘的眸光穿透了幃帳的陰影,將病美人的面容看得清楚,繼而嘖嘖連聲:

“至於這一位美人兒,當真是我見猶憐,可惜病中體弱,怕是禁不住道爺的攻伐了!也罷,算你命苦!”

聽到鬼厭的話,花娘子前所未有地掙紮起來,不顧還被壓在被褥裏,嘶聲怒罵:“鬼厭,你有種就沖著我來……你也是六欲天魔,長生中人,欺侮重病之人,你還有沒有點兒格調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