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著手(第2/2頁)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可剛才一瞬間和尚的神情變化,卻給余慈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且越是回想越覺得古怪,他還懷疑是自己的錯覺,又問史嵩,這個極老辣的人物默然半晌,道:“證嚴身為凈水壇弟子首席,貌似脾氣古怪,實則極有分寸,在絕壁城年青一輩,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但余慈完全可以理解。他點點頭,覺得以證嚴的能力,不至於出現如此清晰的神情變化,為他和史嵩所察知。腦子轉了幾圈兒,忽然想起一事:“證嚴和伊辛關系如何?”
史嵩想了想:“不曾聽聞詳細,只是證嚴和其師傅,性格差異甚大。證嚴陰陽怪氣,有時嬉笑油滑,但對同門師弟管束甚嚴,動轍打殺;伊辛和尚沉默寡言,對門下弟子卻從無管束,凈水壇的惡名,一大半都來自他的放縱……”
“這師徒倒是古怪。”
余慈漫聲回應,腦子裏面想的則是在天裂谷時,通過照神圖看到的一幕:當時伊辛和尚隔空暫寄魂於證嚴身上,與玄陰教明藍交談。事後,證嚴極其憤恨,而明藍還用拍臉的方式安慰他,給余慈留下極深的印象。
等等!
余慈猛然發現,他前面的思維似乎走進了誤區,他其實沒有必要按著何清的思路,從證嚴到伊辛、再到“出手理由”之類。因為他掌握著一條何清仍未察覺,又或者察覺了卻仍未肯定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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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通傳,離塵宗余仙長到。”
車夫中氣充沛的嗓音足能穿過兩重院落,引得幽求宮外那些敬香的信眾紛紛投來視線,更在幽求宮前殿激起一陣騷動。
下一刻便有前殿執事匆匆出來,趨車前拜見。余慈掀簾而出,從車上下來,也不願浪費時間,擺擺手,便自往裏面去:
“碧潮上師可在。”
余慈的行為也恁不拘小節,前殿執事正想著用什麽規矩迎候,見此也不必再傷腦筋了。但面對前幾個月,只用幾句話便能扼住教門咽喉的厲害人物,執事不可避免有些緊張,姣好的臉上竟然沁了薄薄一層汗,只輕聲道:
“上師不在宮中,由明藍法師暫代宗主事宜。”
“哦?不在家?明法師何在?”
前殿執事正要說話,前面已經有內侍迎上來,施禮後道:“明法師不良於行,請余仙長入內相見。”
“咦?”余慈仍記得明藍在謝嚴、何清等人面前,從容不迫,令人莫測其深的模樣。怎麽幾個月不見,就“不良於行”了?
此時距丹崖上的家宴結束不過一個時辰,余慈的行事堪稱風風火火。
他此來幽求宮,目的也是明確:他要玄陰教給一個答案!
猶記得當日何清剖析天裂谷動亂的八條線索,最後兩條是凈水壇和余慈,而倒數第三條,便是玄陰教,對其評價,只是“操線傀儡”幾字,含糊得很。
可余慈卻知道:玄陰教,或者幹脆說它背後的羅刹教,雖然不是天裂谷動亂的罪魁禍首,卻非常清楚以凈水壇為代表的神秘勢力的一舉一動。雙方的關系非常復雜,似乎是有合作關系,可又彼此拆台,奇怪得緊。
余慈正是要從此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