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變數(五)(第2/3頁)

“撐不住了。”有人在大喊,幾個紅衣主教臉色難看之極。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賽萊斯特剛剛鳴鐘,敵人居然就已經攻到了這中央廣場之上,他們雖然都是高深的白魔法師,但白魔法在面對這上百獸人近身搏殺時根本沒什麽用。

並不是沒有人想到過紅衣主教們會用傳送魔法陣傳送而來,同樣有不少廣場外圍的劍士們要想朝這裏沖,但是他們沖不過來。

傳送魔法陣旁邊,原本整潔宏偉的中央廣場上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

蘭斯洛特還有兩個神殿騎士,三人聯手對戰格魯。只是四個人,互相撞擊,拼鬥,搏殺產生的氣勢和鬥氣流在廣場的最中央開辟出了一圈方圓百米,只屬於這四個人的戰場。沒有其他人能涉足,跨越過去。

蘭斯洛特為首,三條被各種輔助魔法環繞著的白色光影圍繞著中間那團耀眼的鬥氣團移動,跳躍,連續不斷此起彼落地撞擊上去,每一次的互相交集都會有驚天動地的巨響爆出,鬥氣四溢。不時會有一個神殿騎士的身影在乒然巨響中飛出,但是過不了多久又重新飛掠回來。

蘭斯洛特和兩個神殿騎士手上的長劍都亮得耀眼,全部的鬥氣和魔法都匯聚到劍上,而格魯依然是赤手空拳,他依然是用自己的拳頭直接去硬碰。只是他現在的身上已經全是傷痕,雖然傷痕都並不深,但是紅色的血已經把他全身都染紅了。

兩個神殿騎士的攻擊都是在拼命,幾乎每次都以自己挨上一拳的代價去劃上格魯一劍,只要挨拳的地方不是頭,無倫是再重的傷勢在滿天而下的光雨中都可以急速恢復,甚至連在格魯一拳之下立刻變形扭曲的光輝戰甲都隨著肉體上的傷勢一起在普渡眾生中恢復原狀。這方圓百米之內的光雨好像被兩個神殿騎士身上的光輝戰甲的吸引,不再是徐徐降落,而是直接往他們的身上灌注。

蘭斯洛特並沒有和這兩人一起舍命進攻。他依然穩重凝厚,不動如山靜序如林,負責全力抵禦格魯的攻擊,給兩個神殿騎士制造攻擊的機會。

這其實已經不是三人在夾攻格魯,而是四人。教皇拼盡全力用出的普渡眾生有一半的作用是用在了這個戰場之上。

三人的攻擊已經完全把格魯壓制了,但是越是壓制他們越是驚奇。這個對手的潛力之大,後頸之足,耐力之驚人,越是壓制,那反擊的力量和驚人的氣勢和殺氣不見絲毫減少,反而是越來越旺越來越盛。他們甚至感覺自己正在全力攻擊全力壓制的是一個巨大的活火山,如果真的不能完全將之制服,壓碎,最後被炸成碎片燒成灰燼的就是自己。

他們甚至不敢分出絲毫的心思,只要這壓力有一點的減輕,那積累起來的壓力氣勢很可能就完全爆發而出把他們撕得粉碎。不止不能松懈,還必須盡快盡全力,因為當普渡眾生的光雨停歇的時候他們就絕沒有任何資本再能壓制得住了。

格魯的眸子依然是漆黑的,但是他的眼白已經完全成了紅色,那是被殺意,鬥志和一種隱藏在靈魂深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本能熬成的顏色,甚至連他原本潔白耀眼的鬥氣都有些泛出了這種絲絲的猩紅,還有點奇怪的綠。他的神志已經陷入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當中,全部的身心精神鬥志靈魂都已經在完全燃燒,這比在圖拉利昂中和蘭斯洛特戰鬥的時候還要暢快。連對方的劍刺入自己的身體,割開皮肉切斷血管鮮血外濺的時候都不止是痛,更是痛快。

憤怒,戰意,殺意,痛意還有快意,無數狂濤般的情緒在他的身體裏奔湧交織翻天覆地,有什麽東西正在體內最深處被這波濤洗刷沖擊引誘而出。

這就是我想要的,這就是我想要的。格魯不多的理智中只有這個有些癲狂的概念。

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宛如一頭洪荒遠古的巨獸終於掙脫了億萬年的枷鎖,把積累無數年月的殺氣野性釋放無遺。所有獸人,無倫是在戰鬥還是在垂死的,都不由自主地戰悚了一下。

兩把神殿騎士的長劍分別從他的手掌間刺入,穿過,或者說他出手抓住了這兩把長劍。劍身一直在他手掌上透過,刺入了他的肩膀,但是他也握住了劍柄,包括同樣握住劍柄的兩個神殿騎士的手。

一捏,兩個神殿騎士的手無聲無息地就和劍柄完全融為了一體,然後再一拉,兩個神殿騎士的身體也互相撞在了一起。他們的手臂,包括手臂上的光輝戰甲都已經扭曲變形得和枯藤一樣。

手碎,兩個神殿騎士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互相撞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都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骨骼像幹面條一樣地在粉碎,他們同樣也沒有慘叫,而是利用這終於能接近的機會,不約而同用那只還完好的手抽出了腰間的短匕首一起捅進了格魯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