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飛轉直下(中)(第2/3頁)

“但是即便有了這種材料,制作上才是真正的難題。制作者本人的魔法力要能夠施放這個禁咒不說,輔助的幾位魔法師的水準也必須在同一水平之上。當今大陸,除了光輝城堡……牙之塔或許可以吧……就還有……笛雅谷。”

“笛雅谷?”所有的神官和法師們都反射性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刻有神官問:“那個魔法是什麽樣的?”

一個將軍把逃回來的士兵所報告的簡單復述了一下,雖然這個落在部隊最後方的士兵也並沒有怎麽看清楚當時的情況,但是這些描述對於分辨魔法也足夠了。

三位大法師同時臉色難看之極地點了點頭,說:“不是元素系的破壞魔法,看來確實不是牙之塔的法師們傑作……”

所有人都沉默了,這場推論好像慢慢地把問題的可能性推得越來越嚴重。如果歐福背後是那個大陸最神秘最恐怖的魔法師組織,那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估計。

這裏沒有一個將軍是那種會被骷髏僵屍死靈魔法嚇到的人,戰場上的將領只會去考慮敵人是有什麽樣的戰鬥力,什麽樣的戰鬥方式。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更顧忌。最恐怖的恐怖,就是未知的恐怖。

半晌過後,一位將軍才開口緩緩地說:“到底背後是什麽我們姑且不論。禁咒這樣恐怖的力量,歐福卻在戰鬥剛一開始就使用了出來。這只能夠有兩種可能。一就是,他們並不是只能夠使用這一次,或者說他們也許還有更恐怖的王牌,所以用不著把這個禁咒卷軸放在最後作為王牌使用。”

一個大神官澀著嗓子說:“沒有人希望是這種可能。第二種呢?”

“第二種就是,他們其實只能夠使用這樣一次。這樣一開始就使用了出來目的就是要迷惑我們,讓我們有所顧忌,這純粹是個心理上的威脅戰術。”

“一個本可扭轉局勢的禁咒卷軸卻只是早早地用來讓我們迷惑?雖然我很希望是這樣,但是這樣的可能性實在不大……”

再一次尷尬的沉默後,一個將軍開口說:“那麽我們到底應該怎麽辦呢。現在埃拉西亞的部隊已經被泰塔利亞拖延住了,如果等待糧草補充完畢之後後方的兩萬騎兵倒可以調遣上來,但是即便這樣我們也總共只有五萬大軍了,而且現在的士氣極度低下。只要歐福確實還有著比禁咒更厲害的王牌,我們的勝算並不大。”

一位大神官掏出傳送卷軸,嘆了口氣說:“那麽在埃拉西亞的軍隊剿平泰塔利亞而回師之前,暫時按兵不動吧,我去向陛下稟報。”

“只希望埃拉西亞那邊能夠把野蠻人驅逐出境,盡快地趕回來。”

埃拉西亞,東北方的重鎮懷斯特利得。

懷斯特利得不只是通往埃拉西亞王城的要道隘口,本身也是一個集商業和制造業為一體的大城。一年四季都是熱鬧非凡,生機勃勃。現在這個往日就熱鬧無比的城市現在更是熱鬧的無以復加,不過現在到處響徹的不再是車水馬龍的喧鬧,而是戰士們頻死慘叫,斧頭砍劈在劍上和盾上的呻吟,野蠻人的嚎叫。到處都是血,死屍,殘肢斷臂,每一個人都發瘋一樣地跳動,蠕動,沖擊,想盡所有的辦法把自己手裏的武器砍進面前的身體裏去,換來盡可能多的慘叫和血肉橫飛。

高大的建築物上,弓箭手們正拼命地對著下面蜂擁進街道的野蠻人攢射。盾衛劍士們站成一排,拼命抵擋著一浪一浪的沖擊,戟兵和長槍兵們則在後面用手中的長武器刺殺。懷斯特利得原本就是埃拉西亞的腹地,幾乎沒有什麽有效的防禦工事,而野蠻人的進軍速度只能夠用勢如破竹來形容,前方戰敗的消息幾乎和野蠻人的攻擊同步到來,埃拉西亞的部隊不用說有效布防,就連集結也沒有完成就被迫開始了巷戰。

數千野蠻人怪叫著,瘋狂地呐喊著往前面沖。沖在最前面的根本不在乎弓箭手射來的箭雨,也無視劍士們的長劍的砍劈,直接就用奔跑著的慣性把自己的身體望劍士的盾牌和身體上撞。在長劍刺中自己的同時也揮舞手裏的斧頭,斧頭劈在劍士的頭盔上和鎧甲上,有的則拉動著刺在自己身上的槍戟把後面的士兵們拉過來。鎧甲和骨骼一起斷裂發出的喀吧聲混合著士兵們的慘叫,讓其它士兵和劍士們膽寒的同時也刺激起他們更高昂的戰意,這些野蠻人像發瘋一樣地嗥叫著,不顧一切地往前擠,沖,砍殺,每一次對他們的傷害都在這種野獸一樣的鬥志下變成更強大的進攻力。

盡管牧師們在念誦著禱文,不斷地往劍士們身上丟上輔助法術,治療傷口,但是劍士們的陣線還是在逐漸後退散亂。

北方荒蠻之地的勇士一直以來就是憑借著這股勇力和悍猛對抗著埃拉西亞劍士們的長劍和鎧甲,但是他們現在不只是有這些而已,每個野蠻人身上都穿著藤甲,這些不知用什麽藤蔓編織的甲胄的防禦力居然不下於鐵條編織的鎖子甲,而且在覆蓋全身的同時並不顯得沉重,無論是劍士們的長劍還是箭矢都難以對野蠻人造成徹底的傷害。而野蠻人手裏的再也不是那種粗糙濫制的劣質貨色甚至是燧石斧,現在握在他們手中的是那種精鋼戰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