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戰亂(三)(第3/4頁)

其實若論正面戰鬥力一只獅鷲和一名訓練有素的騎士的組合遠比一個狼人或者蜥蜴人要強,而且從數量上來說也是獅鷲騎士們占優勢,但是上空的黑色雨滴卻把他們硬逼到了樹林中來。在這樣的狹小空間中獅鷲騎士們的制空優勢已經完全喪失,而背著一個騎士的獅鷲靈活性也遠比不上蜥蜴人和狼人,這才會在對方奇怪的戰鬥方法下陷入奇怪的劣勢。直到有二三十只獅鷲騎士都死在這種古怪狠毒的武器之後,幾名很有戰鬥經驗的騎士才猛然醒悟,大聲提醒著同伴們走下獅鷲結成陣勢。

獅鷲騎士們采取了防禦,狼人和蜥蜴人也暫時停止了進攻,因為他們的任務也並不是真的要戰鬥,只是拖延。為了那處格殺神殿騎士的戰鬥而拖延。

天空中的黑色細雨還在緩緩而下。因為這黑雨的源頭足夠高,分散得也足夠細,所以能夠保持一定的時間。

空中只剩下威爾斯凱一人了,戰鬥法師們在他的命令下也沖入了樹林中和其它獅鷲騎士們匯合。以他身體為中心,一圈環繞著的白色光芒把他騎著的獅鷲一起包裹在裏面,黑色的雨滴一旦碰在這層光圈上立刻被蒸發,消散。而他那雙比鷹鷲更銳利,更明亮的眼睛則死死地盯著那個高處正在望下掉落的人。

剛才他的一箭之下,高空中那個黑點就立刻粉碎了,從掉落的殘骸來看那似乎是一只大雕的僵屍。隨著那些發黑發臭的殘骸一起直挺挺地掉落的還有一個人。威爾斯凱並沒有立即再給這個看起來像屍體般的人一箭,他知道這是什麽人,也知道這個人是絕不可能在他那一箭之下就死掉的。他在看,他在等,等著必殺的一擊。

這個自由下落著的人以飛快的速度接近著地面,威爾斯凱已經看得清這個人的模樣了,甚至連那對視過來的目光也看得清清楚楚,那同樣是一種對峙著,等待著機會的眼神。

威爾斯凱只需要一眼就目測出這個人落下的直線和自己之間的距離只有一百多米。他並沒有驅獅鷲更接近一些,那些死靈魔法的威力和奇詭難測他也是清楚的,這個距離對他來說已經很近了,至少可以讓他射中一只飛翔著的麻雀的眼睛。而且現在占據著優勢的是自己,用不著冒險去接近。

五指握成拳,每指之間都夾上了一只箭,威爾斯凱一次搭上了四只箭在弓上拉滿了弦。等到那個人剛落到一個和他平行的高度的一瞬間,這四只箭同時呼嘯而出。

這四只同時從同一個人同一只手同一把弓上射出的箭卻用四種截然不同的方式朝目標射去。只有一只箭矢是在正中,二其它三只則各自在空中拉出一條奇怪的弧線從左從右從下三個方向三個角度射去,這詭異的曲線在空氣中拉出奇怪的尖嘯聲。

這樣的箭法早已經超出了用精準評定的範圍了,這是用鬥氣貫注在箭矢上再用特別的指法射出的箭,能夠使出這樣一弓四箭的人整個大陸上也就只有威爾斯凱而已。

但威爾斯凱似乎並沒有覺得這樣神乎其技的四箭就足夠了,他立即又再抽出了一只箭搭上了弓。這一次他全身的鬥氣光芒都亮了起來,一如他剛才射掉兩只雙足飛龍時的樣子。這才是他真正的殺著,剛才那樣的四箭不過只是一個鋪墊,或者說一個試探而已。

這個人面對著四只從不同角度射來的箭,身形終於開始在半空中一緩。威爾斯凱知道這是使用出了羽落術,無論是誰面對這樣刁鉆的四箭都不可能還讓自己處於失控下墜的高速掉落中。而他的目的也正是要對手使用羽落術。

誰能讓對方先不得不按照自己的攻擊而行動,那就是占到了主動權。威爾斯凱一聲低喝,拉弦。巨大的黃金戰弓頭一次彎曲得如此厲害,他挽弓的那只巨大畸形的手臂更畸形了,上面那一根根的血管和肌肉博動著,散發著力量的形狀和光澤,幾乎立刻就要漲開皮膚的束縛飛出直接去將對手碾壓成齏粉,原本彌漫於全身的鬥氣光芒也集中在了那只即將發出的箭上。

這絕對是無可比擬的一箭,即便是格魯面對這樣凝力蓄勢而發的一箭也只有全力以赴地應付。但是這樣需要聚集力量的一箭相對來說也比較緩慢,所以威爾斯凱要逼到對手不得不因為抵擋攻擊而露出破綻的時候才射出。

他沒有因為自己實力相對較強而且占據著優勢就大意,獅子搏兔依然會全力以赴,何況他也知道這個對手絕不是只兔子。所以他的很謹慎地保持著這個距離,然後用最有效的方法全力一擊。

果然,那不同方位的四只箭矢並沒有真正地威脅到對手。這個人在半空中略微一滯留,左右手居然分別就抓住了一只箭,然後交叉互擊,另外兩只箭也被擊落了。一弓之力分作了四分,如果這人的力量是十,那每一箭的力量最多也只有四,五而已,被接下也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