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4頁)

不管這繼室是十五歲還是五十歲,只要與陳世文正經地拜過天地,他們都得喊娘,若是不喊,就會被人說沒有教養,家風不行等等,影響甚大,男娶不上好親,女嫁不了好人家。

又不是仇人沒有必要為了這麽一個稱呼影響一生。

慧姐兒不是很明白,她只是再度強調:“我們會喊你‘母親’的,我和弟弟長大了,我的嫁妝也給你!”

劉玉真哭笑不得:“我要你的嫁妝作甚?難道還能再嫁一次不成?你將來的嫁妝有你生母給的,也會有你父親給的,有我給的,不會比我這個差,你就放心吧。”

劉玉真不再解釋,將她拉到床邊褪去外袍,和早就被桂枝哄睡的康哥兒放在一起,輕拍了沒多久,累極了的她就睡著了。

哄睡了兩個孩子之後,劉玉真打發桂枝去提水沐浴,出來便看到陳世文手裏握著一本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倒拿了都不知道,看見她出來頓時望了過來,輕咳了一聲問道:“孩子們還好吧?”

劉玉真覺得今天又認識了他一回,隨意地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回答道:“上了藥,都睡著了。”頓了頓,又道:“你還真打啊?剛才康哥兒說爹爹壞,不和你好了。”

陳世文一怔,板著臉道:“養子不教父之過,我無愧於心即可,他日後自會懂得。”

聽他連‘無愧於心’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劉玉真也是莞爾,“好好好,你就無愧於心吧,壞人都讓你做,好人都讓我做。”她樂不得如此呢。

倒了杯茶還沒喝兩口,又聽他皺眉問:“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見了‘故事’、‘朝廷’、‘銀子’、‘嫁妝’之類的?”

聽得還挺多,劉玉真咽下口中的茶,隱去了說他的家產的事情,把其他的小聲說了一遍,最後道:“二嬸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思,非得讓孩子們到劉府去住,為了這事竟還汙蔑我。”

這事陳世文知道,回了句:“這事我來處置,你不用擔心,她的手伸得太長了。”

然後說起他更在意的另一件事,“你怎麽和孩子們說起嫁妝的事了?他們還小呢聽得懂嗎?只要告訴了是他們外祖母說錯了也就是了,往後咱們看緊些,不讓他們再見那王氏了。”

這個劉玉真就不贊同了,回道:“怎麽會無用呢?我小時候最不喜歡母親說我還小不明白之類的話了,大人們總覺得小孩還小,什麽都不明白,什麽都不和他們說,但其實孩子們明白得很!大人們含含糊糊的他們反而會胡思亂想!”

“我今日跟慧姐兒說明白了,她知道了我不會圖謀她的東西,不會害她,她這心裏就安穩了,也不會天天緊盯著康哥兒。”

忍不住和他吐槽,“你老是待在書房不知道,許是有人和她說了什麽,這些日子慧姐兒一直盯著康哥兒,他去哪兒她就去哪兒,若是我和康哥兒說話她定是要寸步不離的。夜裏還要住一間屋子,夜裏醒來看兩次,長久下去如何了得?身子都要熬壞了。”

“我趁著這個機會跟她說開了,往後也能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對我的善意也不會疑神疑鬼,往後誰再和她說後娘如何如何她這心裏頭也有一杆秤,不會受別人的影響,待將來康哥兒長大些了也是如此。”

說著說著來氣了,也不裝賢良淑德,聲音都高了兩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圖謀他們的東西,為何說不得?”

“我坦坦蕩蕩地待他們,為何說不得?你不去計較哪些使壞的,倒怪起我來了?”

被這麽一通搶白,陳世文啞然之余不由得苦笑道:“好好好,都聽你的,多虧了你今日賢良大度。”

這叫什麽話,劉玉真不滿,忍不住嗆他,“難道我往日便胡攪蠻纏不成?”

陳世文一怔,隨即耐心解釋:“你往日也是知書達理的,是我見過最為明理的女子。”頓了頓,又說:“今日康哥兒如此冤枉你,我剛剛聽到你讓他給你賠不是了,你做得很好,比我預想的還要好。”

“男子漢大丈夫,定要知錯能改的。”

又停頓了許久,嘆氣:“至於母親那邊,她老人家對玉珠的成見極深,對劉家也無甚好感,並不是故意針對你,往年老太太壽辰也有托病不去的。”

“我身為人子,不言母過,便也在此代母親給娘子你賠不是。明日我勸一勸母親,與她分說分說。”

“望娘子大人大量,多多包涵。”說完,他鄭重地起身作揖。

劉玉真嚇了一跳,慌亂道:“我,我原諒了,我原諒了你快起來。”

對於張氏這個鄉下婦人,劉玉真被冤枉的時候還是有點難過的,但後來也想開了些,既然不喜歡她那日後離遠些也就是了。反正她現在也沒有喜歡上她,維持個表面尊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