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4頁)

今天二姐姐那絕望的樣子,讓她心都跟著冷了。

這個世間,存在不了愛情。

幸好她不愛陳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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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糧鋪,買了較為少見的胭脂米、黑米,康哥兒又看上了街邊的糖葫蘆,於是便打發了人去買,於是之後又買了龍須卷、綠豆糕等,康哥兒興致勃勃的,倒是慧姐兒有些悶悶不樂。

回到了家不免引來張氏的微微抱怨,“哎喲,買了這麽多,花了好多銀錢吧?”

對此劉玉真已經很有經驗了,笑道:“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嘗嘗鮮罷了,夫君和孩子們還給您挑了些呢,慧姐兒,康哥兒,快把你們給曾祖父、祖父祖母,叔祖母和哥哥姐姐們買的東西拿出來給祖母看看。”

“喲,還給我們挑了啊?”張氏瞬間樂開了花,愛不惜手地拿著陳世文和劉玉真挑的簪子一對,慧姐兒挑的草珠串一串,康哥兒挑的糖葫蘆一支,草螞蚱一支……

雖然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但是一邊分得開心,一邊收得開心,倒也其樂融融。

第二日,不等康哥兒來催顧廚娘就按著劉玉真的吩咐做好了飯團,用夏日采摘的幹荷葉包裹著,外頭是泡了半晚上早起用蒸籠蒸得軟糯可口的胭脂米、黑米和糯米,攤開成薄薄一片裏面包裹著鹹菜、黃瓜絲、煎雞蛋、醬肉絲、炸酥的油條末、醬汁等等。

一口咬下去香氣噴鼻,陳世文連吃了三個都還沒夠,不過盤子裏已經沒有了。

“明兒還吃這個吧?”他略有些期待地問道。

這飯團的滋味的確是好,劉玉真也想再吃幾回,但她最想吃的還是裏面的油條,於是吃完早膳後吩咐桂枝,“下午的點心讓顧廚娘把油條單炸了來,炸酥了才好吃。”

炸酥了的油條黃橙橙的帶著一點褐色,腹內蓬松而柔軟,表皮酥脆咬上去油汪汪的,鹹香酥脆的口感沖擊著味蕾,吃了一根還想再吃一根,根本停不下來。

酥炸的油條不僅劉玉真吃得開心,陳世文和兩個孩子也吃得滿嘴流油,吵著還要吃。

劉玉真怕他們上火,不敢多給,每隔一天才準吃半根,那飯團也不是每天都做,就這樣陳世文還是上火了,嘴上起了幾個燎泡。

“你這多大一個人了,竟還如此不知節制,”劉玉真好笑地用小棍子裹了一層細棉布,蘸了玉容膏給他擦,“老祖宗說‘起居時,飲食節,則身利而壽命益’,你都忘了嗎?”

“別動,還沒擦好呢。”

陳世文抿緊了唇,低垂著眼自上而下地看著她細心給自己上藥,鼻中充盈著梅花的香氣,耳中聽著她飽含笑意的溫柔話語,一時間握緊了拳頭,不敢動彈。

其實不必上藥的,這點連傷都算不上的小口子過不了幾天就好了,但不知怎的被她一拉一推,就這樣坐著任她擺布了。

“好了!”劉玉真把自制的小棉簽和瓷盒放到一邊,笑道:“這玉容膏是京城上好的藥,塗上去明日就好了。”

唇邊涼涼的,有點怪,陳世文強忍住了擦拭或者舔/弄的欲/望,輕咳了兩聲正經說道:“我欲開祠堂,祭祖。”

“開祠堂?”劉玉真一愣,回過頭來看他,“這個時候開祠堂祭祖?”

“是的,”陳世文略有些不自在,點頭道,“我與族長商議過了,此番我要去京城,過年時並不在家,於是我便想著現在開祠堂,把你的名字寫入族譜。族長和族老們也同意了,不過這到底是我們這一房的私事,明日你記得取二十兩銀子給族長送去,他老人家說要殺一頭豬,分給全族人。”

陳世文中舉時已開過一次祠堂了,這次是因為他想要把她的名字寫入族譜,所以才開的祠堂,當然他和族長他們說的時候就是要大祭祖先,求祖宗保佑他此番進京順利,將她的名字寫入族譜只是順便,畢竟如果把真話說出來了對她名聲不利。

在劉玉真的印象當中這個時代開祠堂是很重要的事情,一般是年三十,平時無事不開,非大事不能開。陳世文不是宗子,他娶妻、生子於宗族而言這都是小事。

族中新增的人口是過年時一並填入的,有的地方的女子甚至要出嫁時才會上族譜。而陳世文這個時候特地讓族長開一次祠堂把她的名字寫入,這理智上告訴她這沒有什麽,寫不寫也沒什麽,但是情感上依舊有些感動。

她正在做婚前承諾的,敬重他,尊敬他的長輩親人,疼愛他的孩子,照顧他生活起居讓他後顧無憂。

他也在做他承諾的,信任她,敬重她,尊敬她的父母親人,盡他所能做到最好。

“謝謝。”劉玉真突然笑了起來,引來他疑問的目光。

但不管他如何疑惑,她沒再說話了。

祭祖這個事情說麻煩也麻煩,因為前前後後需要折騰很多事情,比辦一次婚宴都要復雜;說不麻煩也不麻煩,因為很多事情女子是參與不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