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3/4頁)
《西沙》是林神退隱前在沙漠裏寫的,那時他和他的樂隊都經歷大變故,他獨自去往西部,帶回這首歌後再也在樂壇出現過。
歌曲從迷茫到蒼涼,在最後是沖出困頓的瘋狂。
音樂響起時,大家發現舞台上的人有點不一樣了。
少年身上的拘謹被一股強有力的氣沖破,那股力就是他由肺腑沖上來的聲音。
“你說西方有極樂,於是我做一名遠行客。”
聲音一出來,現場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所有人安靜了下來,緊緊盯著少年。
他脊背單薄,四肢纖細,可他的血液在持續升溫,安靜又瘋狂的矛盾特質,在這個少年身上若隱若現。
“黃沙漫漫尋盡頭,北風獵獵何渡我。”
血液持續升溫,燃燒滾燙,細瘦的身軀裏,靈魂熱烈生長,在變幻的燈光下,狂野蔓延。
“何渡我,誰渡我。”
鼓聲沖擊骨骼,吉他蔓延肌膚,貝斯血脈黏連,身體被音符調度,好似每一個細胞都在律動,每一次跳動都是嘶喊。
“傲骨我生幾十年,英雄懦夫你一言?”
現場所有人,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完全不一樣的少年。
這個少年渾身浸滿熱烈瘋狂而又暗黑的東西,他仿佛一個怪胎,於十幾年前地下音樂中開出的白花。
舞台上,他的存在就能使人興奮躁動,又脆弱得想要流淚。
最不穩定的郁宴,眼中被他激出幾分興奮和的瘋狂,他不敢想象這是小年糕。
謝宿震驚地看著舞台上的怪胎,喃喃說道:“這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
顏意笑著說:“搖搖20歲,接觸搖滾樂20年。”
謝宿:“……”
“他是個孤兒,從小沒有父母,被一支殿堂級樂隊收養。”
黎搖口中那四個不務正業,整天吵吵鬧鬧的家人,就是那支殿堂級樂隊的成員,他們中每一個都是教父級別的樂手。
“他還在繈褓中時,就在地下音樂中搖擺,三歲時就在酒吧跟著一群搖滾老炮蹦蹦跳跳。”
謝宿:“……”
郁宴:“……”
“現在遍布全國的江河酒吧,曾經只是一個不盈利的,以一支樂隊命名的音樂酒吧,那是20年前帝都音樂人的匯聚地,被稱為華國一代音樂人的搖籃,那是黎搖童年時的家。”
顏意感慨:“他最近距離地感受了搖滾的黃金年代,他在音樂中成長,音樂塑造了他,搖滾的精神深植在他的骨血裏。”
後來,創辦這家酒吧的樂隊離開了。
具體原因顏意不知道,他查閱資料也只知道,江河樂隊那時候有個成員去世了,樂隊一度瀕臨解散,當時樂隊的主唱去了西部,寫下這首《西沙》。
他回來不久後,整個樂隊都一起離開了,還有一個小少年。
這個少年跟著他們流浪了很久,最後不知道定在哪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他童年熱烈而瘋狂,年少時簡單而純粹,成年後壓抑而無望,這一切發酵成養分。
那種歷經波瀾,瘋狂生長的熱血,在舞台上這個身材纖弱的少年身上爆發出來。
歌曲結束。
現場所有人,主持人、嘉賓、選手、導演等工作人員,全都靜靜地沒有反應,好久之後,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嘉賓季健拿起話筒,這個一項冷臉的歌壇泰鬥,臉上露出溫和可親的神色,說著很多人聽不懂的話,“啊,黎搖,你是搖搖,搖搖啊。”
台上的少年又恢復成了拘謹的模樣,他雙手握著話筒,雙腳並攏站在舞台上一個很小的空間上,不太確定地說:“我是搖搖啊。”
季健笑著說:“我沒想到你叫黎搖了,竟不是林搖了?”
黎搖這才明白他的話,他認出了自己。
他家裏愛唱歌的男人姓林,愛談貝斯的女士姓黎,他以前還被叫林搖。
幾乎沒人聽懂他在說什麽,除了第一個出場的,被一群人圍著的華海,他終於明白黎搖剛進場時,那種熟悉感從而來。
另一個嘉賓小天王好奇地問:“你們在說什麽?”
季健笑而不語。
小天王摸摸鼻子,轉頭對黎搖說:“我可太喜歡你了!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另一位女音樂制作人直言:“我現在不敢評價你,也不敢定義你,但有一點我可以說,黎搖你一定能成為一顆巨星。”
這是今天三位嘉賓給的最溫和也是最高的評價。
觀戰席。
黎搖回來坐下,所有選手看他的眼神都是興奮的,興奮得恨不得撲過來。
這個沒人想選的青銅,竟然是個寶藏王者!
只有林抿呆呆的。
黎搖戳了一下他。
林抿先是捂住臉,又是捂住自己的肩膀,自己搖晃自己,“清醒點!”
這是他剛才想對黎搖做的事。
黎搖:“……”
林抿:“冠月快點收購我們小破公司,gkd!嗚嗚嗚嗚果然是冠月的練習生太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