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3章 《絲綢之路》

“不用,既然他們聽膩了《梁祝》,那咱們就換一首曲子好了!”沈隆淡定地說道,繼續低下頭飛快地在紙上寫著。

“你不是說德沃夏克他們聽膩了,咱們國內的曲子水平又不夠麽?”郭燕疑惑地問道,剛我說換曲子的時候不是被你否決了麽?

“國內的曲子確實水平不夠。”國內學習西方古典音樂起步本來就晚,再加上戰爭、動亂,一直到這幾年,國內才重新開始和國外進行大規模交流,自然誕生不了太好的音樂,《梁祝》這種奇跡並不是可以經常發生的。

“所以我就自己寫了個曲子,你拿去看看!”這時候,沈隆的東西也寫完了,他起身將譜子遞給郭燕;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也沒有,他又開始當文抄公了,只是前幾次抄的是小說、是劇本、是流行音樂,這次則換成了嚴肅音樂。

“原來你這些日子都是在忙這個啊,怪不得不給我看。”郭燕接過去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忍住勸道,“起明,我知道你喜歡音樂,可咱也不能太好高騖遠了,好曲子那是那麽容易得來的,當年陳剛老師和何占豪老師寫《梁祝》花了多少心血,還有貝多芬、柴可夫斯基他們寫曲子也不容易,就連天才莫紮特,那也不是想寫就能寫出來的……”

她根本不相信沈隆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拿出好曲子來,只有真正的專業人士才知道,創作出一首好曲子有多難,天才和艱苦地努力缺一不可,而這兩者她似乎都沒有在他身上看到。

“你先看了再說,我去洗把臉,看看電視練練英語聽力。”寫好曲子是難,可抄曲子那是一點兒也不難,說著沈隆就起身到了客廳,開了瓶啤酒,舒舒服服窩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郭燕想了想沒有跟過去,這畢竟是他的心血,於是郭燕回到自己的寫字台後坐下,認真地看了起來,這看著看著就入迷了。

許久之後,郭燕才沖出琴房,激動地揮舞著曲譜,“起明,這曲子真是你寫的?這曲子叫什麽名字?以前怎麽沒見你有這本事啊。”

“以前一直在國內,天天練琴、然後演出,沒啥機會琢磨這些事兒,而且那時候光顧著學習西方大師的作品,等到了紐約我才發現,原來我們老祖宗給我們留下了這麽多好東西啊,原來老外也喜歡這些;於是我就想著把這些精華提煉出來,自己試著寫點曲子,然後就有了這玩意兒。”沈隆忽悠道,“哦,對了,你還沒說這曲子怎麽樣呢?”

“這曲子太棒了!”郭燕激動地抱住了他,“起明,你真是個天才!”在美國呆了倆月,郭燕也學會了美國人那種誇張的語氣。

“哦,對了,你還沒說這曲子叫什麽名字呢?”激動過後,郭燕才想起來這回事,“我能從曲子裏感受到一種古老的蒼茫,讓我想起了沙漠。”

“這曲子啊,叫《絲綢之路》。”沈隆從郭燕手中接過曲譜,回到琴房,拿起筆在最上方寫下了《絲綢之路》四個字。

說起大提琴,日後有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那就是華裔大提琴演奏大師馬友友;而說起在西方獲得成功的中國音樂家,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譚盾,而這首《絲綢之路》就是譚盾作曲,馬友友演奏的佳作。

日後李安在拍攝《臥虎藏龍》的時候,就把這首曲子放在了電影裏,用以表現絲綢之路的空曠與荒涼,譚盾也因為在這部電影配樂工作的卓越表現獲得了奧斯卡最佳原創音樂獎和格萊美最佳電影原創專輯獎。

自打開始在林肯藝術中心表演的時候,沈隆就琢磨著該抄什麽曲子好,前些天遇到李安兩口子,總算是讓他下定了決心,那就從《絲綢之路》開始抄起吧。

《梁祝》的表演成功讓他堅定了民族的就是世界的的信念,一個中國的音樂家,不管再怎麽學習西方的音樂,終究沒辦法體會到其中的精髓,寫不出純粹西方文化背景的音樂來,而中國的悠久歷史給我們留下了寶貴的財富,有著無數音樂素材可供挖掘,將中國的音樂元素和西方相結合,才是正確的路。

譚盾就是這樣獲得成功的,既然有這樣的例子在前,那還猶豫什麽呢?於是就有了這首《絲綢之路》。

而且沈隆的野心可不僅僅是在美國賺點錢而已,要想滿足王起明的願望,就必須登堂入室,進入美國的嚴肅音樂圈。

一個陌生的異國音樂家想要進入美國的主流圈子,這又談何容易啊;就拿馬友友的譚盾的例子來說吧。

馬友友一出生就是這個圈子的人,他父親馬孝駿為音樂教育學博士,同時也是作曲家兼指揮家,曾任國立中央大學教授;母親盧雅文則是國立中央大學藝術系畢業的聲樂女歌手,4歲的馬友友開始學鋼琴與大提琴,5歲開始在觀眾面前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