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終結
哢擦哢擦的聲音不斷響起。
烏爾比安和方星劍的身體上同時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裂紋，無數的碎片從他們的身上剝落了下來，就好像是被巨力碾壓的雕像一樣。
四周圍的場景飛速變化，隨著烏爾比安的念頭掃過，一個接著一個的未來飛速跳躍著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卻始終沒有一個能讓烏爾比安滿意。
而隨著一次次的失敗，烏爾比安的身體變得越來越不穩定，很快就粉碎掉了超過一半以上的部分。
“失敗了麽？”
“我的追求……”
“我的信念……”
“從來都是一種不可能麽？”
也許烏爾比安過去曾經考慮過自己的目標是難以達到，甚至是不可能的，但也只是一種預估，而不是確定。
但到了這個時候，從他出生在這個世界到現在為止，他從來沒有那一刻如此的了解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哪一刻能夠如此清晰地看見這個世界。
正因為他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強大，所以他也無比清楚的明白，他所追求的目標根本沒有可能。
他的目光一路掃過了無數年後的未來，他的大腦中每時每刻都在進行著數以百萬計的社會改造。
但不論他如何嘗試，不論他如何變化，又或者如何盡力，都無法打造出一個保持人類自主性和本質的和諧社會。
“天國……沒可能的……”
烏爾比安的身體不斷碎裂，到最後只剩下了他自己的腦袋，至於他心中執念所養育的劍種，方星劍的幻象，則是早已經消失不見。
兩行清淚從烏爾比安的眼中緩緩流出來，這是對於世界的絕望，對整個宇宙感到的悲哀。
“如果真的存在整個宇宙的造物主的話，那麽我們的宇宙在被創造的時候，便已經定下了他的本質，殘酷……冰冷……無情……”
“無法改變……”
烏爾比安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突然感覺到累了，力量越來越微弱，意志越來越疲憊，無數次的嘗試讓他的心勞累到了極點。
“讓我……”
“睡一會吧……”
烏爾比安閉上了眼睛，最後的腦袋瞬間變得一片灰暗，似乎在下一刻便要化為飛灰，徹底消失無蹤。
但他的眼睛突然又睜開，其中閃過了一絲絲強烈的不甘。
“為什麽？”
“為什麽宇宙的本質，不能是正義和善良？”
“神啊，你就這麽喜歡看我們之間來回廝殺麽？”
就在這時，一道道輕微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他們如微風，如細雨，好像是婦人的呢喃，猶如同是天邊的細語。
“加入我們……”
“加入我們……”
“加入我們……”
“這是你唯一的希望……”
“這是你唯一的希望……”
“這是你唯一的希望……”
“來吧……”
“來吧……”
“來吧……”
無數男女老少，如同是宇宙萬物的聲音在烏爾比安的心中呼喊了起來，烏爾比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進入了一個無比溫暖的地方，無數的小手在他的體表來回撫摸，讓他就想這麽一路沉淪下去。
“不！”突然，他反應了過來，雙眼猛地睜開，卻已經被一片純凈的白色所覆蓋：“停……”
而在太陽戰場之上，不朽聖子便只能看到烏爾比安身影一閃，已經消失無蹤。那是對方已經去到了別的時間線。
隨著烏爾比安的消失，下一刻澎湃的太陽火焰匆匆四面八方重新圍繞了上來。
如果是平時的話，憑借不朽聖子的實力，就算是身處太陽之中他也有足夠的力量可以脫困，但現在他被烏爾比安一擊重傷，整個人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哪裏還能夠在太陽之中完好無損。
不論是強烈的輻射、電磁波，各種高溫高熱，還有太陽本身的超強引力，都足以將他生生煉死。
感受著越來越虛弱，隨時可能崩潰的武道意志，不朽聖子微微吐出一口氣：“只能用那個了……該死……偏偏連神級六重都還沒突破……”
說話間，一道道白色的光點在不朽聖子的四周圍不斷浮現，他似乎要施展某種神術了。
就在這時，一道光芒一閃而過，直接竄入了不朽聖子的武道意志之中。此刻不朽聖子虛弱的武道意志讓他根本沒有絲毫抵抗之力，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這一幕的發生。
“什麽鬼東西？！”
“嗯？是白帝極光劍？”
就在白帝極光劍鉆入了他的意志之後，眼前又是一閃，烏爾比安再次出現，只是此刻的他不但身體完好無損，整個人更是已經變成了一片純白。
白色的頭發，白色的眼睛，白色的肌膚，而他的雙眼之中更是一片淡漠，看不出絲毫的情感和思維。
看到烏爾比安去而復返，不朽聖子首先便是心中一跳，又變得絕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