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不對勁!(第2/4頁)

轟!

一股霸絕殺氣毫無征兆的爆裂凜現,動蕩天地。

地面上隨之出現一道莫測深淵,長數千裏,寬有百丈,煙塵彌漫,蔽日遮天,方圓數千裏地界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範圍之內的所有人無一例外,盡都被震得人仰馬翻,一個個滿臉驚駭的轉頭看去,在那一瞬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遇的強烈殺機,似乎整個天地都要因之毀滅了一般,連喘氣都喘不上來,心臟在那一刻為之停跳!

卻是雲揚在聽到冬天冷那句話之余,一念心悸,心神失守,滿腔殺機失去遏制,陡然爆發出來,那一念無明,險險造成了整個天玄大陸的陸沉。

雲揚已臻半聖級數絕顛,距離聖人至境不過一發之微,他此際的修為實力,對於天玄大陸而言,已經是超過極限太多的負荷,需要時刻小心收斂自身氣息威壓,否則一個動念,一個玄氣走岔,一舉手一投足都可能對這塊大陸造成莫大傷損。

剛才雲揚一念無名,所幸醒悟及時,就只造成了一個大峽谷出來,若是收手稍遲,就算不是毀天滅地,大陸部分陸沉是免不了的了!

距離並不太遠,修為遠勝其他人的冬天冷對這份變故感應尤其強烈,一時間只感覺天搖地動,乾坤翻覆,整個人都好似在這一瞬間魂飛魄散,接著眼前一花,一個紫袍人就已經站在了面前。

冬天冷勉力穩定心神擡眼看去,看到那熟悉的目光,不由驚呼一聲:“老大?!您回來了?”

雲揚閉閉眼睛,壓制住滿腔的怒火,輕聲道:“小冷,究竟是怎麽回事?”

冬天冷嚎啕大哭起來:“老大,你怎地才回來啊,你趕快去救伯父啊!”

雲揚輕嘆一口氣:“我到戰場看過了,我爹不在那裏,什麽痕跡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從頭給我說起。”

冬天冷咬牙切齒,道:“事情很簡單,那小皇帝為求大權在握,唯我獨尊,倒行逆施,喪心病狂……”

隨著冬天冷訴說,雲揚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越來越難看。

同一時間裏,他的神識盡散方圓萬裏之力,努力搜尋,嘗試找尋雲逍遙的殘魂;按照那一役的殘余痕跡,雲逍遙僥幸未死的幾率絕無僅有,但雲揚卻寄希望於雲逍遙修為深湛,可以保有殘魂遺世,就算只得一絲半縷都好,仍有望回魂續命,可是雲揚一而再再而三的搜索整個萬裏方圓地界,卻是沒有任何發現。

在搜索期間,雲揚找到了許多被雲逍遙殺死的殘魂,但任雲揚如何仔細的搜查一遍又一遍,卻再無更多收獲,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又是一次大範圍無差別搜索無果之後,雲揚心頭火起,一股精神力強勢橫掃出去,將所有殘魂盡皆湮滅,灰飛煙滅,萬劫不復。

如是,數千裏之遙的一片大地上,一股黑煙騰空而起,卻是無數殘魂同一時間灰飛煙滅,僅余的最後一點痕跡。

在百十裏之外的天玄崖官兵突然間感覺到了一陣毛骨悚然,似乎有無數的靈魂在哭嚎,在哀求,在絕望,卻在無可匹敵的力量之下,永久寂滅……

關於九尊之事,相關朝野變化,冬天冷所知並不甚多,說來說去,也就只提到了林雲龍算是一條線索的;其他的,大多都是模糊其詞,難做實論;雲揚聽得心焦之余,幹脆卷起冬天冷等人,一路追上秋雲山與春晚風,然後大風一起,忽的一下子去到了秋氏家族老家之地。

……

秋劍寒歸隱後,一直就在秋氏家族老宅深處的某個幽靜小院裏避世,整日裏神色郁郁,生氣漸去。

這一日,才剛剛拿出酒杯,斟上美酒,卻是眼睛注目於酒杯,死活喝不下去。

如鯁在喉。

這一刻,這四個字已不再是一個成語,而是現實的感受。

喉嚨裏似乎被堵著嚴嚴實實,縱然美酒在前,也無入喉余地。

秋老元帥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怎麽就到了這一步?為什麽就到了這一步?”

這句話,自從回到老家,他已經喃喃自語了不下上萬次。

做夢都想不到,事態竟會演變至斯,怎麽就一步一步到了今時今日的這一步呢?!

再度回想起那個聰慧的孩子,一步一步的長大成人,一步一步的蛻變成了儲君臨朝,乃至現如今的登臨大寶。雖然大家從一開始也不是沒感覺,這孩子對權力欲望有些重,掌控欲遠勝常人;但是……那就是為君者的特質之一,也不足為怪啊?

可世事更叠之下,怎麽去到了倒行逆施喪心病狂的地步了呢?!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秋劍寒對著酒皺著眉頭苦思不得其解。

“老元帥。”

一個有些熟悉,有些親切但已經許久沒有聽到的聲音驀然傳來。

秋劍寒豁然擡頭,如同做夢一般,神情迷惘:“我又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