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神骨之秘!

冰尊者身子陡然一顫,一雙兇睛死死地盯著雲揚,射出森寒的光彩。

他此刻的目光中,唯有仇恨與憤怒,再無其他。

雲揚亦是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除了恨意滔天,還有滿目森然,如冰勝雪,寸步不讓。

感受到那堅決眼神的同時,登時讓冰尊者清醒地意識到,自己不跪,對方是一定不會說的。

但冰尊者乃是何等人物?怎麽可能下跪?

縱使此際窮途末路,力有未逮,卻也是不肯等閑就屈服的。

於是,這裏無可避免的演變成了一種微妙的僵持狀態。

只是,雲揚的氣勢卻隨著時間的持續而節節攀升,眼神也越來越見冷冽。

反觀冰尊者的氣勢卻是越來越萎靡,越來越低迷下去。

冰尊者始終是重創之身,不復往昔之實力,面對身心均處於高亢狀態的雲揚,自然不免越來越落下風。

“噗!”

雲揚陡然踏前一步,腳下積雪轟然翻起,眼神愈發淩厲,沉聲一喝:“汝心已寂,還不跪下求我嗎?!”

冰尊者近乎強者本能的狂嘯一聲,眼神猙獰至極:“雲揚,你不要欺人太甚!”

雲揚冷冷道:“欺人太甚?有嗎?我這點手段,卻又何能比擬冰尊者大人往昔之萬一?冰尊者大人可是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活生生地禍害到家破人亡,滿門滅絕的地步,我有什麽資格在冰尊者大人之前談欺人太甚這四個字?”

冰尊者狂亂地舞動著手臂:“你為何一定要揪住這件事不放!揪住別人的小辮子翻來覆去的說,會令你很有快感嗎!?”

以冰尊者的身份而言,能夠這麽多已經是莫大的下限,等同是在向雲揚認栽了!

但雲揚卻仍舊不肯放過他,嘿然道:“是啊,看來冰尊者很諳此道,大家彼此交流一下心得可好?!”

冰尊者勉力壓抑的暴怒情緒再難抑制,有心暴起,可惜面對著一臉冷漠的雲揚,卻只無計可施,無能為力。他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氣勢已經淩駕於自己之上,神識更是將自己完全鎖定。

而這一切的一切不但說明了對方的實力比自己更強,更篤定要盯死自己!!

縱使自己全盛時期遠要比雲揚更強許多,但現在的現實卻是自己油盡燈枯,有心無力;對上雲揚只有徒嘆奈何的份。

所以,縱使對方就自己畢生最大遺憾之事對自己再三羞辱,也無力反擊,無可奈何。

同樣的,他不說自己欲得之秘,自己也只有幹瞪眼一途!

這樣算下來,竟是不管從那個方面來說,對方都是徹底地吃定了自己,自己只余任由對方宰割,戲耍一途!

一念及此,冰尊者眼中一片悲涼。

誰能想得到,名震天下的五大尊者之一的冰尊者,居然會落到這等地步!

若有選擇,若非實在是不甘放棄,冰尊者甚至都動了一死了之,不再承受如此屈辱的想法,可是,那也許是兒子於此世的最後一點痕跡,若是不能知悉,縱死也難心安!

“雲揚……”冰尊者蒼涼地說道:“雲公子……我知道,你們恨我,作為玉唐高層,自然知悉我們四季樓對於玉唐之所作所為……然而,老夫此際已經是命不久矣……前次一番變故,致令老夫心脈寸斷,回天乏術。現在只是最後一股真元之氣支撐著,勉強苟延殘喘。”

“雲公子如此做法,自然是知道老夫這一生最遺憾的事情,莫過於我兒子的那番變故……”

“不知雲公子是否能夠可憐一個垂危老朽之人,在性命最後一刻,知道我那孩兒……臨死之時說了什麽……”

冰尊者面容蒼老蕭瑟,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幾乎已經與哀求無異了:“只願雲公子……能夠告知,老夫縱然即刻便死,縱使身在九泉之下……也當感激不盡!”

雲揚冷冷的看著他,淡淡道:“名震天下的冰尊者,四季樓的中堅,居然也有搖尾乞憐的一刻?看來是知道自己山窮水盡,再也無能為力了!”

冰尊者屈辱的低下頭,突然連聲咳嗽,一滴滴鮮血,從他嘴裏溢出來。臉色更加的蒼白起來。

雲揚哼了一聲,道:“我也無意強人所難,就如你所說,一個垂危老朽之人,縱然當真跪我,於我也是無益。只不過……既然要求人,就要有求人的代價……而能夠打動我這個玉唐高層的,相信冰尊者大人應該很清楚,心知肚明才是!”

冰尊者喘了一口氣,道:“還請雲公子明示,老朽為達遺願,自當盡力。”

“四季樓!”

雲揚淡淡道:“我想要知道四季樓的事情,所有事情!”

冰尊者嘴唇艱難的蠕動著,眼神愈發復雜的盯著雲揚,低聲道:“雲公子欲知之事,於老朽同樣的難以抉擇,四季樓等閑秘事,只怕難如公子心意,然而高層之秘,卻盡都悠關我那幾個兄弟的私人消息,老夫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