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傅報國!(第2/2頁)
雲揚冷冷道:“原來你都知道?那你為何還要做?!”
傅報國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說了,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我等的也正是一個結果,等著來自九尊的審判,既中業因,何避業果?!”
雲揚的笑聲冰寒徹骨,他一字一字冷靜地說道:“傅報國,你可以把話說得灑脫,但你的心,你的人是否當真這般灑脫呢?若是我沒有出現,你能等得到這個審判,這份業果嗎?”
傅報國方正的面孔登時扭曲了一下,猙獰滿布。
“當日,若是九尊全員盡都覆沒在那天玄崖,一個也沒有活著,傅報國,你的所作所為石沉大海,你會否還會說出剛才那番話!?”
雲揚的聲音愈發冷淡。
傅報國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垂下頭。
“所以,你根本沒有想過要認罪!”
雲揚冷冷道:“你現在之所以認罪,之所以沒有逃走,沒有反抗,只不過是為勢所逼……因為你知道,現在的你,就只有死路一條,你已經無路可走,唯踏死途!”
“這才是你這麽安靜地等在這裏的真正原因,看似是等待一個罪有應得、一個天理昭彰,實則不過是萬般無奈的被動抉擇!”
“傅報國,你現如今的所作所為,只是彰顯了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再無其他!”
雲揚的聲音,冷淡,冰寒,一言一句,都直插入傅報國內心深處。
他魁梧挺拔的身軀,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
甚至本來雄健如山的身軀顯得有幾分佝僂,嘶啞著聲音道:“是,是我罪孽深重、萬死難贖罪孽!”
雲揚冷冷道:“你這連續幾日不斷的上躥下跳,出盡個中手段送你的家小離開,傅報國,你這是知道自己死到臨頭,退而求其次想要保全家人嗎?”
傅報國威武的臉上全是淒涼,低聲道:“風尊大人,禍不及家人。”
雲揚冷漠地說道:“那你是否有曾想過,被你害死的兄弟們,他們的家人呢?”
傅報國一張臉登時慘白起來。
雲揚咬咬牙,道:“那你又是否有想過我們的家人?”
傅報國悵悵嘆息:“大錯鑄成,傅某無話可說。”
他淒慘的笑了笑:“其實從那天開始傅某就知道,這一身的罪不可赦,再無清白可言!唯有一死,方能解脫。而今終於走到這一天,傅某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雲揚看著這位軍部大佬,心中長長的在嘆息。
他仍舊在等,在等傅報國的解釋。
論及到目前為止所有與四季樓勾連的所有人之中,唯有傅報國,雲揚是真的不想殺,即便不算他以往於玉唐的功績,他本身也是真正有苦衷的一個!
這個理由雖然不算多好,但確實值得原諒!
“這段時間以來,每每午夜夢回,我自噩夢中警醒,縱使自己跟自己說,我有理由,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此事至斯,非我所願。”
傅報國道:“但……大錯終究已經鑄成,不管什麽原因,什麽理由,結果就是如此,任何理由都是借口,於我這個害人者如是,被害者更加的如是。”
傅報國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鎧甲:“這是我最喜歡的戰甲,自從方老大人身體孱弱,將我召回,我就將這一套戰甲掛在書房墻上。”
“或許,要等很久,或者沒有機會再穿著它踏上戰場。此際我只得一個請求,就是……希望風尊大人,能夠允我披著這副戰甲死去?”
傅報國擡頭看著雲揚,懇求道。
雲揚冷漠地說道:“你以為你自己還配穿玉唐帝國軍人的戰甲殞命!?”
傅報國低頭不語半晌,卻自深深地顫抖起來;他忽而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猛地擡起頭,好似爆發一般的低吼道:“風尊大人,為什麽這麽一點點請求你也要吝惜?你可知道我曾經遭遇了什麽?當日我被移魂大法控制的那種感覺,那種身不由己的痛苦,你知道麽?”
“不,你不知道,你怎麽會知道呢,若非身臨其境,又有誰能夠體會個中滋味!每一次,每一次都不是我想要出賣自己的國家!上官將門累世忠誠,但我傅家也未必遜色多少,同樣是世代玉唐忠臣,為了保衛這個國家,我家連續五代盡都在戰場上鏖戰,將軍百戰死,馬革裹屍還的非止是上官將門一家啊!這些,你知道多少嗎!?我傅報國造此罪過,罪在不赦,可是傅家其他人等,不該被株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