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夜半驚變!

這家夥以更加莫名其妙的凜然之姿,正面強勢刺殺自己;然而光是從這一點就可以想見,這家夥分明不知道自己是誰,根本就是被他人利用唆擺!

就當時的狀況而論,這家夥有寒山河保鏢的身份,自己順理成章的將目標鎖定到了寒山河的身上,對其展開反殺動作,但一番動作之余,固然將寒山河之隨行人員斬殺殆盡,實際收獲卻是全無,而仔細分析下來,此次變故於寒山河而言,根本全無好處,會否尚有第三方乃至第四方的幕後推手在作祟……

然而就算有這樣的推想,卻仍是無從追查,畢竟當前的諸多事情,宛如一團亂麻攪在一起,渾無頭緒,雜亂無章。

本以為此次強勢反撲,先後針對寒山河白衣雪該能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不想自己身邊的人,反而一個接一個的完蛋。

春堂屬下明明死了好多人,偏偏自己就是找不到真兇是誰。

牽扯到的江湖人江湖事已經夠讓何漢青頭疼了,可是這段時間下來,皇帝陛下不知道為了什麽緣故,對自己疏遠異常;連帶太子殿下,也似乎是對自己逐漸的遠離……

還有之前費盡心思搞出來上官將門之往事,希望籍此動搖玉唐軍方穩如磐石的軍心,卻被一無名小卒以雷霆手段,將自己的人直接誅殺了。

別人不知道,但何漢青自己又怎麽會不知道?被殺的那些人之中,還有自己四季樓所屬之人呢。那可都是自己實打實的春堂屬下!

就那麽莫名其妙的殞身於那次變故之中。

經歷了這麽一系列的變故之後,何漢青生出一種感覺:彼端隱蔽處有一雙眼睛,在時刻緊盯著自己。不管自己有任何動向動向,都瞞不過這雙眼睛,時刻予以針對,迎頭痛擊,直指要害。

這股勢力必然是屬於九尊方面。

甚至可能就是九尊之一!

但任何漢青出盡萬般手段,籌謀了無數對策,也未能將這個人、這股勢力揪出來!

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找不到!

“老夫闖蕩江湖這麽多年,自信布局小心,謹小慎微,然而如當前這般事態,端的好似如身在雲裏霧裏,非是無力還手、而無處著力的事情,當真還是第一次遇到,相比較當前的這個對手,老夫寧願對上的是淩霄醉,淩霄醉雖然強大,難以力敵,但目標明確,總有針對手段,可是那個隱匿之人,全然陌生無知,談何應對,根本無從下手,難以施力!”何漢青哀嘆不已。

此際在他對面的是一個身形瘦削的青衣漢子,那青衣漢子整個人便如同身處於一片青色迷霧之中全然看不清臉面,唯有一股淩厲的刀氣在其周身盤旋。

雖然看不清此人面容如何,但此際卻給人一股正在輕輕淺笑著的那種感覺。

自顧自的拿起茶壺,為自己斟滿茶水,淡然道:“尊主或許是有些太過於在意那個人了……眼前種種變故雖然煩心,但究其根本,仍舊只是小事,若是不當回事,也就不在意了!”

“正是因為尊主在意,所以才會覺得難以對付,將那敵人設想得異常棘手。但,若是放下……放任一段時間,這個人多半就會自我暴露。”

“現在我們可以確定,對方與四季樓有仇,不死不休,絕難共存,而他們亦有確定了你的身份,所以他們一定還會再來,再來就針對你展開動作。”

“只要尊主還在這裏,他們就會一次一次的來,一次又一次的動作。然而只要他們還來,也許能夠隱匿行蹤一次兩次,難道能永遠完美的掩飾下去嗎?只要露出任何一點破綻,那麽對方的敗亡便屬必然,尊主這裏遲早會變成他們的葬身之地。”

“難道我們四季樓春堂所屬的力量,會在正面搏殺之下,無法撚滅一群小小的雜碎嗎!”青衣人笑得很是淡然。

何漢青苦笑一聲,臉上肌肉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家夥說得真是輕松愉快。

直接拿著自己一個春寒尊主做誘餌,居然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

而且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只要自己不死,這個誘餌的工作,自己就要一次一次的做下去?

就算道理是這個道理,但總是沒這麽說話的吧!

“刀尊者藝高人膽大,自然是不會在乎些許。”

何漢青老臉上滿是落寞:“可是老朽年事已高,說來奇怪,這人呐,越老越老,反而越是怕死呢,尤其是前次遭逢淩霄醉一劍重創,老朽真的感到自己老朽了,何堪對方接連針對!”

青衣人冷笑兩聲,道:“何尊主對於本座將你當做誘餌之說,心裏不舒服!?”

何漢青耷拉著臉皮,輕描淡寫地說道:“豈敢豈敢,刀尊者乃是跟隨老大起家的元老之一,何漢青不過一堂執事,更兼垂垂老朽,怎麽敢對刀大人有任何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