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狂戰天下 第一四六章 與君離別

淩天冷冷一笑，看著淩劍，道：“在沒有能力保住顏面的時候，要以保住性命為第一；臉面這種東西，乃是到了一定的實力和地位之後才需要理會的，身子是自己的，臉面卻是別人給的！難道你以為，現在的你，就有在江山令主送君天理面前保住臉面的資格嗎？你這樣做，只會更丟臉！”

淩劍靜靜地站著了，眼光之中竟沒有一絲戰敗的羞愧，定定地道：“是。”頓了頓，淩劍一字一字地道：“但我總有一天，一定會有！”

“如果你沒有勇氣吐出那口血，你就真的失去了再次挑戰我的資格，不過，現在我還是很滿意的，好，那就等到那個時候，你再來找回你失去的顏面吧，哈哈……”送君天理笑得極為爽朗，看著淩劍，含笑道：“殺人，在有些時候也是件挺有趣的事情，不是嗎？”

很顯然，淩劍身上那鋒銳的殺氣，引起了天理極為強烈的興趣。

淩劍沉吟一會，突然看著送君天理，心領神會地笑了一下。

說實話，淩劍一笑，就算不是鳳毛麟角也差不多，就算是極熟悉的淩天、淩晨、淩遲、風雲雷電四小等人也極難得見淩劍一笑，而今天，淩劍竟然對一個外人笑了！罕聞罕見啊！

淩天見此奇景也覺莞爾，緩緩走到兩人剛剛站立之處，搖頭嘆息道：“可惜，可惜了我的這麽平整的地面。”說著，右手輕輕往下一壓，一股勁力形成一股肉眼可見小小的旋風，輕輕的一旋，地面上突然出現一個半米見方的大洞，這堅硬的山石鋪成的地面，居然無聲無息的在兩人的氣勢比拼之中被震出了一個大洞，洞中的石塊，已經全部化作碎粉！

在淩劍站立的位置，兩個深深的腳印，便如刀砍斧削！而天理站立的位置，卻是任何細微的變化也沒有。

看著自己的那兩個清晰的腳印，淩劍低低的喟嘆了一聲。看著送君天理的眼中，發出更為炙熱的光芒。

這就是差距！也是淩劍的目標！

接下來的三天，淩劍，淩晨，黎雪，淩遲，等人或兩兩聯手，或三人聯手，分別與送君天理交戰了一次，最終四人聯手與天理交手了一次，還是未能占到絲毫便宜。

奇怪的是，淩天自始至終未曾出手，而送君天理也非常出人意外的，自始至終沒有要求淩天出手的意思。淩天一直在觀望，在沉思，在思索著什麽。而天理大部分的時間，則是仰首向天，也在沉思著，思索著。兩人的動作，竟幾近全然相同。

三天之後，送君天理在連喝了兩次烈酒英雄血之後，終於決定要離開了。但在臨走之前，天理與淩天的一番對話，卻讓大多數人如墜雲裏霧裏。

天理：“我要走了，時機未到之前，我不會再來。”

淩天：“哦。”

天理：“你估計你還需要多長時間？”

淩天：“大概……五年吧，最多，六年。”

天理：“蠻有信心的啊！那就五年之後，如何？”

淩天：“可。”

……

淩天：“我們是朋友嗎？”

天理：“我們是敵人嗎？”

淩天：“我們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卻是對手，還是夥伴。”

天理：“哈哈……”

淩天：“可惜，如果……我會殺你！”

天理：“如果……我也會殺你！”

淩天：“我等你來殺我。”

天理：“彼此彼此。”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與淩天的境界最為接近的黎雪赫然發現，送君天理的身上雖然沒有釋放出什麽淩厲的氣勢，但卻散發出了另一股異常危險的可怕氣息，這樣的氣息，如果不是如黎雪淩天一般曾經真正走過黃泉路的過客是不會察覺的，而淩天也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動作，但整個人的身形還是如一把出鞘的神劍一般，咄咄逼人，似乎在攻擊著某些東西。

還有，兩人說的話，似乎也有些隱晦的意思在內，似乎是在約定著什麽，又似乎在試探著什麽……

很顯然，這兩個人在展開一場別開生面的驚世比拼。黎雪心中暗暗想道。不過，究竟是什麽樣的比拼，居然讓自己這個最了解淩天也是最了解修煉功法的人都看不出來呢？

而且，修為又有大幅度精進的淩天在這場比拼之中，還是隱隱的處於下風。

那麽送君天理的修為到底高到什麽地步呢？！

黎雪皺著眉頭沉思起來，良久，突然雙眉一挑，臉上露出一副震驚的神色，難道說，他們所謂的較量竟然是……

就在這時，兩人已經說完了這段讓其他人聽起來莫名其妙的話，天理意味深長地看著淩天微微一笑，揮揮手，飄然而去。再也沒有回頭。他頎長的身影，隨著秋風飄起，與滿天黃葉紛飛一處，然後，突然不見了，仿佛突然地消失在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