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狂戰天下 第八十八章 真正意圖

有一點是淩天沒有想到的，那就是淩劍在領悟了這一層之後，不過兩年的時間，他的運用之妙竟絲毫也不在淩天與黎雪之下，擱黎雪的評論而言，淩劍的刺殺，幾乎已經成為一種藝術，讓所有看到的人在刺殺之中居然深切地感受到了一種死亡的美麗！而淩天亦評論道，若單論刺殺之術而不論其他的話，就算是江山令主送君天理，也要嘡乎其後。

當然這個只是以其刺殺的手段而論，並不是說淩劍想殺誰就可以殺死誰，比如玉滿樓又或者是水家的大長老水無波，就算以淩劍的實力、就算以有心算無心，淩劍想要殺死這兩個人依然是有著極大的困難，至於比他們更強的送君天理，那就不用說了。

房內，淩晨擔憂地看著外邊仍靜靜的站立的如同雕像一般的四個人，憂慮地道：“公子，這次打擊對淩劍來說，會不會太大？萬一他會受不了……”

淩晨與淩劍自小便在一起，對淩晨而言，淩劍幾乎是如手足兄弟一般的至親，亦是除淩天之外最親近的人，別看她上次也暴扁了一頓淩劍，但淩劍卻絕對不會有任何芥蒂，更不會往心裏去，畢竟黎雪對淩劍甚至是淩晨而言，還只是“外人”，被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弱女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暴修”了一頓，顏面何存！淩晨實在不能不擔心！

“不會的，決計不會的。”淩天搖搖頭，“早在淩劍在北魏的時候，我便已經發現了他這幾個問題。在此之前，淩劍他們的第一樓享譽天星各地，自認天下大可去得，卻不知，他只是沒有遇到特別有挑戰性的任務而已，卻是自高自大，只知有己，不知有人，斜眼看天下群雄！所以一旦對上了玉家的高手強敵、又或者如玉滿樓的親自出手，如果不是我剛巧適逢其會，幾乎將性命都賠在裏面。然而，從今以後，我們的對手無論是蕭家還是玉家，都有大批真正頂尖高手存在的強大勢力，若是再任由他們如此任意妄為下去，必然會在戰鬥之中損失巨大。玉家蕭家一個千年底蘊厚足無比，一個有天上天作為後備，實力彌堅。他們都損失得起，而我們卻是損失不起的，尤其淩劍、淩遲他們，幾乎是我們的手足兄弟。就算損失的起，我們願意損失嗎？”

“這些年來，淩劍他們與我們朝夕相處，他們的身份已經不能用我們的屬下、殺手來定位，他們都是我們的兄弟，手足。任何人有一點損傷，都是我不願意看到也無法接受的。”淩天目注遠方，悠悠地道：“所以必須要改變。而這個改變如果有我來提點進行的話，無論我把阿劍打成什麽樣子，他都不會心有怨懟，自然地，效果也就差了好多。在北魏的時候，其實還是我有意無意地與黎雪說起過這件事情。當時黎雪就說有她來負責這件事情，我也沒有細問。”

淩天笑了笑，“沒有想到黎雪扮演了這個大大的醜角，手段更是如此的極端。不過這樣也好，對淩劍來說，也需要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徹底的清醒過來。雖然痛，雖然屈辱，但正是這份痛和屈辱，才能促使他不斷的進步。我之所以沒有說破這件事情，那是因為淩劍現在必然是以打敗黎雪為目標。而我，不能讓他失去黎雪這個目標。”

“黎雪姐姐的手段一向都是這麽的極端的。”淩晨不由想起了黎雪對自己的殘酷訓練，就算時隔良久，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想到淩劍，淩晨皺起秀眉：“可是阿劍雖然在進步，可是黎雪姐姐也同樣在進步，黎雪姐姐的實力可說是我生平僅見，以我所知，除了公子與那送君天理之外，便是葉輕塵先生只怕也未見得是雪姐姐之敵！阿劍他怎麽有機會能夠……”

淩天哈哈一笑，道：“這就要看淩劍的造化，和他怎麽去努力突破了。而在這個突破的過程中，他就會自然而然地向著武道的巔峰邁進。不過，若是淩劍真的想要登上極峰，單單是這一次失敗還是不夠的，他還需要另外一場真正失敗，他必須經歷過那一場失敗再站起來之後，才會真正的找到正確的道路。”

瞬間便明白了淩天的意思，淩晨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江山令主送君天理？”

淩天哈哈大笑，道：“不錯！今日只是比鬥，而不是決戰；所以只有戰意，而沒有殺氣。淩劍與送君天理那一戰，才是真正的生死之搏。若是他能夠活下來並走出去，那麽，普天之下將再也沒有能夠殺死淩劍的人！包括我和送君天理在內。”

“到我認為合適的時候，我會安排淩劍對戰送君天理！”淩天笑道。

“那什麽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呢？挑戰送君天理，和找死有分別嗎？！當日雖只與其交手一招，印象卻是深刻，當時只求為公子殲敵，並無恐懼之心，然每每午夜夢回，回想起那一對拼，迄今仍不寒而栗，公子此次能夠脫出此絕代高人之手，公子固然實力高深，然幸運只怕也是一個重要因素，阿劍會有公子的幸運嗎？！”淩晨訝然道。語氣之中，仍是濃濃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