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試劍天星 第二十七章 驅虎吞狼

淩晨雖然聰慧，到底面嫩，聽老夫人調侃於她，如雪的嬌顏瞬間紅了起來，忸怩著道：“晨兒的計劃，乃是這樣的。就以目前形勢來看，眼下這場天下紛爭，局面越是混亂，對我淩家卻越是有利，我方才方便亂中取利，這也是公子一直就堅持的一點。但惟有一點，凡事須要有個限度，局面可以亂，卻又不能亂到真正引發戰爭，一則我方公子暫時不在，我們欠缺足夠的實力和準備，沒有公子我們沒有確切的指導方向，二來卻是天下當真大亂，獲利的卻是那些真正有心且有雄厚勢力的，我們縱然有心，卻欠缺真正世家多年積蓄的底蘊。所以，在分寸尺度方面，一定要把握好才行。我們固然要把當世各方勢力全部都拉扯進來，既讓他們互相制衡，又讓他們互相消耗的同時，卻還要保證不能真正讓戰爭全面爆發。最少也要挨到半年之後公子歸來。所以，眼下的三件事情，非做不可，而且一定要做得完美。”

淩老夫人臉上閃過一陣擔憂之色，問道：“那三件事情？難度大嗎？”

淩晨精神一振，再次在心裏過濾一遍，緩緩地道：“這三件事難度自然是有的，不過晨兒還是有信心可以完成的，只是有些關鍵之處需要老夫人為晨兒把把關，第一件，便是有關於在這場紛爭之中到目前為止依然抱著觀望之勢的最大勢力——蕭家；須讓他們在明面上參與進來，對玉家形成制衡格局；如此一來，兩大勢力一南一北，成均衡之態，中間各國，必然會跟風觀望，絕不敢輕舉妄動，相信任何一方只要稍有破綻，必遭兩大勢力同時的雷霆打擊！而說到對蕭家的了解，相信不會有人比老夫人更有說話、分析的資格了！”

淩老夫人垂眉閉目，沉思良久，緩緩地道：“蕭風寒蕭風揚兄弟二人，均是心思縝密，心機深沉之輩，若是沒有極大的把握，沒有絕大的好處，恐怕兩人都不會動心。這一點，恐怕就已經相當的難辦。”

“若是換作在此之前，此事當然不好辦，甚至絕無辦成的機會，惟此一時彼一時也。”淩晨胸有成竹地道：“而今適逢公子不在，老夫人便是淩家的主心骨，也是擁有絕對話事權的人，若是老夫人能親自出面，要蕭風寒一個保全淩家的承諾。對於早已覬覦淩家乃至整個承天的蕭家來說，肯定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再說原本最為顧忌的玉家，而玉家很湊巧現在已經是眾矢之的，蕭家大可利用這段時間運作一切，而我們正可遊刃於這兩大勢力之間。”

淩老夫人眼睛一亮，拊掌道：“不錯，在如今的形勢下，若說蕭風寒會不出手，那他是說什麽也不會甘心的；果然妙計！我這就考慮一下如何措辭。”

說著，淩老夫人突然長長嘆了一口氣，低沉地道：“也不知道此次，天兒能否逃過此次大難！否則，老身此舉，豈不是白白便宜了蕭家？”

“老夫人，您……您已經知道了？？”淩晨攫然一驚，忍不住擡起頭來。

“如此大事，震動天下，如何能瞞得過我？‘無上天、江山令，一令換一命’，哎……”淩老夫人苦澀的一笑，“你們以為，我這個老太婆便當真老糊塗了不成？若非天兒九死一生，你以為蕭家會認可我要的承諾嗎？”

“老夫人，公子既然敢主動提出這場賭約，甚至又好整以暇的傳回信息、布置一切，還順利地解決了西門世家的問題，這些都說明公子猶有余力，絕無危險。”淩晨信心十足地道：“所以，公子一定不會有事的，老夫人請放心。”

淩老夫人微閡雙目，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道：“說說你的第二件事。”

“近幾年來，為了日後計，別院在公子的暗中布置之下，早已經在整個大陸各地都建立了屬於我們淩家的糧站，但此之前一則局勢尚算平穩，二來也為掩人耳目，便也一直只是普通的收入賣出，最多只是小範圍的囤積糧食而已；如今顯然已經到了角力的時刻，我們按照公子原先計劃，開始大肆收購糧草，甚至是只入不出；但這有一個前提，就是需要極其龐大的資金支持，但靠別院這段時間經營的收入卻是遠遠不夠的，所以……”

“這事也沒有問題。”淩老夫人點點頭，道：“一會我就跟你家夫人說就是，淩家這幾年以來大肆斂財，縱說是承天首富相信也不為過，光是金庫你家夫人已經擴建了好幾處，也到了用用的時候了。否則，存入的早的金銀都快發黴了吧。”

一聽這話，淩晨不由笑了起來，道：“最後一件事情和第二件事情的難處其實是一樣的，也是需要大量的錢財，便是要大量的收購兵器，無論優劣，一概收取進來。一旦大亂起，這些東西將都會是奇貨可居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