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天星少年 第六十一章 長遠打算

淩天見奶奶不再追問此事，心裏也松了一口氣。當下將今天前去查看福王別院的事請說了一遍。

淩老夫人一直認真的傾聽著，突然問道：“天兒，依你師傅看，今日去偷襲你們的狂風幫中人，究竟是不是那個人的手下？”她口中所說的“那個人”當然便是淩空。

淩天沉吟道：“狂風幫的建立，早不早遲不遲，正好是在五年之前……”他講話沒有說完，有些話並不是他這個年齡可以說的。

淩老夫人雙手一拍，道：“不錯！狂風幫的建立時間便是一個明顯的提示，五年之前，正好是你母親剛剛懷上你的時候，如此說來，這個狂風幫，應該是他一手建立，至不濟也是他大力資助的，目的便是今日給你重重一擊。哼，所謀還當真是長遠之極！”

頓了頓，淩老夫人又冷哼道：“今日你離府之後，我曾見到東跨院有信鴿飛起，當時我便恨不得將那廝碎屍萬段！”

淩天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知道，淩老夫人也清楚，現在淩空雖然罪證已經逐漸顯露，但是還遠遠未到能夠將他連根拔起的時候。因為，兩個人都不清楚，淩空到底是自己想要控制淩府，還是有敵對勢力指使。若是後者，那後果就嚴重了。是以現在，只能靜觀其變。

以淩天的想法，便是以自身為餌，引誘淩空一次次出手，只要他出手次數多了，自然便有更多的痕跡露出。但這主意目前來說也只是限於想想而已。其一，淩天現在的身體畢竟只有五歲，如果表現出遠超於常人的力量，引起皇家和楊家的注意，那便得不償失。其二，便是淩老夫人決計不會同意自己的孫子站到那風口浪尖去。

淩家人丁單薄，到了淩天這一代，更是幾千畝地一顆獨苗，淩老夫人如何肯讓他置身於危險之中？

淩老夫人又踱了兩步，道：“天兒，以你師傅之見，接下來該當如何？”局面越來越是錯綜復雜，關系到自己的孫兒的生命安全與淩家的生死存亡，偏偏還不能輕舉妄動，唯恐打草驚蛇。眼看著淩空在眼前晃來晃去，為了大局卻動他不得，淩老夫人郁悶之極。

淩天眼珠一轉，道：“師傅的意思是目前天下各國均是虎視眈眈，天下大亂隨時開始，現在已是暗流湧湧。只不過各國君王非常有默契的共同維持了一個平衡。但這個平衡隨時會被打破。我淩家現在的力量遠遠不夠自保。要想在這個亂世之中齊家治國，單單是眼看著家族內部是不行的。”

淩老夫人若有所思，感嘆道：“你這位師傅，當真是一位奇人，對當前的局勢的看法，實在是一針見血。看來他早已經有了打算了；唉，真想與這位奇人暢談一番。”言語之中，竟有著無限的向往之意。

淩天登時縮起了身子，噤若寒蟬。

淩老夫人感嘆一會，問道：“你師父究竟想如何做？但凡是需要我淩家做的，奶奶無不支持。”

淩天大喜，道：“師傅說道，表面上可以維持現狀；但是暗地裏必須加快步伐。”

淩老夫人凝神道：“如何加快？”

淩天仔細想了想，道：“跟蕭風寒將兵器作坊要了過來，這是第一步。亂世之中想要自保，必須要有精良的武器裝備。奶奶第一步要準備好人手，牢牢地將這個兵器作坊控制在上手中。至於人手方面，最好不要用府中舊人。”

淩老夫人神色凝重，帶著深思之色道：“這點老身省得。第二呢？”

淩天道：“第二，師傅希望，能夠有淩府出面，將城外福王別院圈下來，成為淩家的一個秘密基地。屆時，師傅會不時到那裏去，給我們淩府訓練出一大批人手和一支精兵。作為我們淩家進退之間的保命力量。”

淩老夫人欣然道：“這點也不是問題。”

淩天道：“人手方面，可以在王國軍隊中挑選那些平時不得志，被人排擠的有能力的將領將他們吸納過來。不過這個，需要父親那邊配合才行。”

淩老夫人哼了一聲，道：“老身說話，還由不得他不配合！”

淩天噗哧一聲，雙肩聳動。想起父親在奶奶面前還真是沒有半點人權，不由的好笑起來。

淩老夫人打他一下，笑罵道：“小鬼頭，快說下去。”

淩天勉強收住笑，道：“第三步，便是狂風幫了，師傅希望，我們能夠將狂風幫掌握在手裏，繼而掌握京城絕大部分的市井力量，作為後手和一些消息的來源渠道；另外，也是一條財路。”

淩老夫人沉吟道：“狂風幫？似乎沒多大用處吧？何況，這時淩空的一支力量，老身還想將這個幫派在京城連根拔起，怎地想到收編了？”

淩天急忙道：“狂風幫雖是淩空的力量，但是經今日行刺一事之後，幫眾首要哪還敢留在城中？必然作鳥獸散去了，留下的不過是一些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物，便於控制。而且，狂風幫從上到下架構已成，這麽放棄，未免可惜。另外，只要掌握了狂風幫，也可作為一個絕佳的釣餌，引淩空那面的人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