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禮為理之紋(下)(第2/2頁)

虎娃眼神一亮道:“它就是‘禮’,是象征‘禮’的符文。”

中年人一彈指,祭壇右邊那人形的紋路被抹去,他又在左邊畫了一個方才那樣的酒壇子,這回卻未用禦神之念,然後問道:“孩子,你又想到了什麽?”

虎娃眨了眨眼睛道:“還是‘禮’,方才您在祭壇邊畫了行祭禮之人,現在您在另一側畫了祭禮所用之酒。”

中年人微微點了點頭,彈指抹掉地上所有的紋路,又重新開畫。這次他又畫了一個垂手而立之人,其含義已經不用再解釋了,然後在此“人”身前,很輕巧地用樹枝畫了一道從上至下又向旁邊挑出的弧線。

這一道弧線又帶上了禦神之念,虎娃仿佛看見了一個在舉行祭禮儀式的人,將酒澆向地面,酒在空中的軌跡形成了那一道紋路。虎娃笑著點頭道:“你畫的還是‘禮’,同樣的場面,你用不同的符文來象征,但傳達的都是同一種含義。”

中年人解釋道:“禮為理之文,我方才向你演示的,便是這世上圖騰符文的各種變化,最後這個倒是最簡單的,幾下就能畫出來……孩子,再來一杯,我們接著玩。”

兩人各從宮嫄手中拿過一杯酒飲盡,中年人又在地上畫出了橫豎交錯的紋路,卻組成一種奇異的圖騰。虎娃看見這些紋路的時候,腦海中出現的便是被中年人剛才剖開的那塊石頭。因為樹枝畫在地上的禦神之念很簡單,就是這塊石頭被剖開後內部露出的紋理。

中年人停下樹枝又問道:“孩子,這是什麽字?”

這是中年人第一次用了“字”這個稱呼,在虎娃以前的概念裏,“字”就是語言中的一個音節,中年人卻用符文將“字”給畫了出來,並且不同的意思有不同的畫法。虎娃點頭答道:“這應是‘理’字,卻非方才的祭禮之‘禮’字。”

中年人剛才說“禮為理之文”,那麽看他在地上畫的這些似圖騰般的符文,難道也能意味著“字為言之文”?虎娃從來沒有玩過這麽好玩的遊戲,越玩越覺得有意思了。

中年人以隔空法力又將地上的紋路抹平,樹枝再落下時線條很簡單,只勾勒了左右兩道,帶著禦神之念。虎娃還沒等他問呢,便看向旁邊的田地搶答道:“這是‘人’,您畫的是於田間勞作之人。如果您想問它是什麽字,若為言之文,那便是一個‘人’字。”

中年人不說話,抹掉地上的紋路接著畫,這回他畫了一個張開雙臂直立之人,又在此人腳下畫了一條直線,表示大地。宮嫄突然開口道:“我知道了,先生畫的是君王、是大地上的王者,這是一個‘王’字,我父王的王。”

想清晰無礙地解讀禦神之念,至少要有四境修為,三境以下修為就比較勉強了。但中年人方才所賦予那些圖文的禦神之念很簡單,且不傷人,就算普通人的腦海中也能隱約有所感應,只是沒虎娃那麽清晰而已。

中年人瞅了宮源一眼道:“這個字你倒是沒看錯,但你不應該稱呼你的父親為父王,而應稱作父君,他只是相室國之君,還沒有王達巴原。假如你無意中總是用這種稱呼,巴原其余四國中人聽聞,便知你父那小小野心了。”

王達巴原,居然只是小小野心,這中年人好大的口氣,宮嫄當即不敢亂接話。然後中年人又一指虎娃道:“你手裏也有一根樹枝,你來畫吧。”

虎娃撓了撓後腦勺,很為難地說道:“先生,我可沒有您這等本事……要想像您這樣在地上畫出字,為言之文,至少要有七境修為啊。”

中年人卻瞪眼道:“誰說的?這未必要用禦神之念。你既然是巴原修士,難道沒有見過巴國的圖騰嗎?那就畫出來讓我看看!”

巴國的圖騰標記,虎娃當然熟悉,他那塊國工信物的正面就刻著呢,在這巴原上幾乎人人都認識。象征巴國的圖騰看著像是一條大蛇,但它的形象已經有標準的樣子,如今巴原五國都以此圖騰為標志,雖略有差異卻基本相同,虎娃順手就在地上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