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貢獻(第2/3頁)

徐文遠的嘴唇簌簌發抖,蒼白著臉道:“她人呢?”

終究是不忍。夏桐別過頭,“本宮也不知。當初與你剖白之後,她就留書離宮了。”

明知道情郎與蔣映月的勾結,她再知而不報,便是對皇帝和夏桐不忠;可若說了,她又怎對得起自己從前一番深情?

如此兩難的處境,顧明珠只能選擇逃避。為了這個,她不惜放棄長久以來的抱負,到宮外顛沛流離——這對她而言或許是最好的解脫。

徐文遠沉默了半晌,“我要去找她。”

他當然應該去,不但他不放心,就連夏桐也不放心,顧明珠到底是個女孩子,便是技多不壓身,也難免處處涉險——換了旁人,未必能輕易尋得著她,除了徐文遠這種自幼熟知彼此脾性的。

夏桐疲倦道:“找到之後,再也別回來了,在外頭安生度日吧。”

他所犯下的罪狀,注定了此生不能返回京城,但願他能消除心上那些包袱,和顧明珠在外做一對平凡和樂的夫妻。

這些,便是皇帝最後的仁慈。

徐文遠跪在地上,重重朝她磕了三個響頭,直到額頭沁出血色,之後,便披著那身襤褸衣裳匆匆離去。

夏桐望著他倉皇失措的背影,由衷發出一聲長嘆。

劉璋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冷哼道,“朕幾曾說過要放他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越俎代庖!”

這時候還嘴硬,想不到皇帝是個傲嬌。夏桐嫣然一笑,水蛇一樣貼著他胸口,“臣妾有罪,那您罰我好了,妾甘憑處置。”

劉璋難得見她露出媚態,喉間下意識的動了下,嗓音也略略低啞下來,“朕當然會罰你,但,不是現在。”

夏桐迎著他炙熱目光,無所畏懼,反而挑釁一般的擡起下巴:“悉聽尊便。”

劉璋本就意動,哪還禁得起如此撩撥,當即掐著她的腰,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內殿去——雖然尚在白天,也顧不得了。

春風一度之後,兩人無比饜足,此時恰好傳來了北邊的消息。

劉璋看完折子,隨手一扔,“臨江王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打仗打得馬馬虎虎,如今還敢向朕討人?朕不答應,他就不回來。”

夏桐忍著笑,“那您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看起來劉放已經成功說服馮玉貞了,小兩口就等著皇帝點頭——畢竟是叔嫂文學。盡管皇帝對他倆的關系一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劉放這個蠢弟弟並不知道呀!

劉璋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讓安如海將這封奏折拿來燒掉,也不說答應,也不說拒絕,只當沒看見,隨即扭頭朝夏桐笑道:“這回,二弟應該學著聽話些了。”

夏桐:……果然她就不該對這人抱太多期待,腹黑本質不減哪!

不得不說,皇帝的把戲很奏效。一直到年關,劉放都盡職地扮演著乖弟弟的角色——他現在仍不敢回來,可是一天三遍的寄信,字裏行間都是對哥哥的思念之情,路上遇見什麽新鮮有趣的好玩意兒,或是美味可口的吃食佳釀,也會快馬加鞭托人送來,夏桐敢打賭,他對親爹都未必有這般盡心。

吃人的嘴軟,夏桐也盡職盡責地幫那對鴛鴦說好話,費了三五個月,總算哄得皇帝松口,禦筆一揮,準了劉放與馮玉貞的親事,不過,讓他們就地在臨江完婚,不必回京城了,還把劉蕓打包送了過去——如此一家團聚,也免得被人說閑話。

夏桐求之不得,還省了一個大紅包呢,當然,日後馮玉貞若是來拜訪她,她肯定得索要紅包的——馮玉貞總不能不認敦敦和棗兒這兩個侄兒侄女呀!

怎麽算都是她賺了。夏桐美滋滋的心想。

年關之前,又有一樁大事,程耀的夫人,就是從前蔣碧蘭那個侍女荷花從虔州回來了,她是來報喪的。

夏桐乍一聽聞很有些吃驚,程耀居然會英年早逝?不是都說禍害遺千年麽?

問了荷花才知道,程耀一直在服用京城送來的一種藥物,後來不知怎麽沒人再送了,因此纏綿病榻,沒兩個月就去了。

夏桐這才迷迷糊糊想起,那回程耀犯了事被攆回虔州,皇帝慮其反骨,曾在他體內下了一種慢性毒-藥,這種毒,是必須定期服下解毒的丹劑來壓制的。

後來怎麽沒再送了呢?

夏桐去問皇帝時,劉璋很坦白的道:“朕忘了。”

夏桐表示懷疑,“果真?”

劉璋賭咒發誓,他那時候自己都病得神昏氣喪的,哪還有工夫去管虔州的事,誰知道程耀這小子如此不中用,兩三個月都熬不住。

說完又緊張地看著夏桐,生怕在她臉上看出悲傷的跡象。

夏桐白他一眼,怎麽可能?她巴不得程耀早些投胎轉世,反正這對他而言算不了什麽——不過是讓這位龍傲天去禍禍另一個世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