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不像話(第2/3頁)

侍女略覺不安,“但……夫人會不會怪罪小姐?”

就算大夫人的勢力已今非昔比,而小姐身處宮中,未必需要怕她,可狗急了也是會跳墻的,大夫人做事又向來不計後果。

“她?”蔣映月嗤笑道,“她若真懂得找我尋仇,我還算她有幾分本事,就怕她連仇家都不知是誰,反而讓無辜的人遭了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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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公府,蔣大夫人接到宮中送來的密旨,氣得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還真不是誇張,自從去年女兒屢次遭貶後,蔣大夫人便添了吐衄下血的毛病,據大夫說是情志不舒,肝臟郁結,女兒的處境一日壞似一日,她哪還舒暢得起來?

如今見皇帝二話不說就廢黜了碧蘭的位分,還將她幽禁終身,蔣大夫人立刻坐不住了,揚言要進宮討個說法去。

蔣文舉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總算及時將夫人按回床上——虧得蔣大夫人近來病得身子發虛,不然照從前那膘肥體壯模樣,蔣文舉一個文弱書生未必按得住她。

被三五個仆婦箍住手腳,蔣大夫人仍舊歇斯底裏喊著,“你讓我進宮,我要問問清楚,他憑什麽這樣待我女兒?”

蔣文舉見她頭發蓬亂,雙目赤紅,勉強也有些憐惜之意,“夫人,你還是好生歇著吧,碧蘭的事,歸根結底是她自己做錯在先,你便是理論,咱們也站不住腳。”

皇帝對外公布的罪名是“侍君不敬”,這是個很籠統的說法,反而引人猜疑,不過蔣文舉倒是從太後處得了點消息,心裏再無半點不服,只怨夫人糊塗,生的女兒也是不中用的,平白讓個低賤的戲子勾搭了去,還做出這種醜事來——至於映月有無做些其他手腳,蔣文舉不願去想,蔣家畢竟就剩這麽一位娘娘,他從前虧欠映月母子頗多,也不願無端猜疑,讓那去了的苦命女人泉下不得安生。

蔣大夫人見丈夫跟沒事人般,愈發肝腸寸斷,“我苦命的兒啊,這個家還有誰心疼你?他們一個個狼心狗肺,巴不得咱們娘倆早些離了眼前,去往陰曹地府呢!”

蔣文舉見她只顧嚎喪,嘴裏還凈扯些有的沒的,不禁也生起氣來,這話說的,好像他存心逼碧蘭去死?難道是他挑唆那蠢貨女兒養蜂傷人,又是他逼著蔣碧蘭深更半夜把人拉到自己房裏?

蔣文舉怒而拂袖,“你既這般過不慣,不如幹脆離了蔣家門庭,誰還留你!”

說罷,懶得再安慰這無知蠢婦,徑自往妾室房裏歇息去。

蔣大夫人恨得牙關咯咯作響,“還嫌我說的不好,眼前剛沒了一個女兒,他倒跟那小婦養的快活去了!”

一壁罵著,一壁眼淚又滾滾而下,若碧蘭在時,還能幫她譴責兩句,如今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仆婦打了手巾把子供她勻面,又勸道:“老爺許是心裏傷心,面上不肯表露出來罷了……”

“他才不傷心呢!”蔣大夫人恨恨道,“進冷宮的是碧蘭,又非杜氏生的那賤種,現在他倒高興了,省得有人擋那賤種的路!”

如今她算看明白了,平時嘴上怎麽疼都是假的,只有杜氏跟那寶貝女兒才是蔣文舉的心肝肉——她的命怎就這麽苦!

仆婦停了一刹,陪笑道:“奴婢想著,淑妃娘娘跟蔣庶……咱們的大姑娘同在宮裏,或許她該知道點內情,夫人不如派人問一問她。”

其實心裏有一個更大膽的猜測,只是不好宣之於口,仆婦只能這樣婉轉提醒。

蔣大夫人知道她什麽意思,不過她從來沒把蔣映月放在心裏,加之蔣映月在她面前做小伏低慣了,蔣大夫人更不覺得這庶女有何本事——見了她連大氣都不敢喘,倒有膽子在背後興風作浪?蔣大夫人輕輕搖頭,繼而恨聲道:“定是關雎宮那位搗的鬼,成天霸著皇帝就算了,碧蘭已經百般忍讓,她卻還要趕盡殺絕,真真是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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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關雎宮閑坐的夏桐重重打了個噴嚏,誰在背後罵她?

金吉娜的一雙眼睛卻笑成月牙狀,“定是陛下在想念娘娘呢!”

她身材原本偏健康,自從懷孕之後,就往豐美一面發展,臉上也多了些肉——還好她本來是瓜子臉大眼睛長相,哪怕圓潤了點也還撐得住,笑起來不至於見牙不見眼。

夏桐擰了擰她的嘴,“你也跟著學壞了,誰教的?”

金吉娜連忙閃躲,還好兩個孕婦身形都不怎麽靈便,鬧都鬧不起來。她支頤感嘆道:“我倒希望有人教呢。”

夏長松樣樣都好,就是嘴笨,肚中的墨水也不夠多,說起情話不能像旁人那樣綿綿不絕。

這一點皇帝就比他強多了。

夏桐笑道:“你可以催他學嘛!”

她覺得這是個好趨勢,倘若在金吉娜的鼓勵下自家哥哥能激發對文才的熱情,那不是很好嗎?靠閑職吃俸祿畢竟不能吃一輩子,皇帝縱要賞他個肥缺,那也得確實做出點實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