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萬壽(第2/3頁)

都說酒醉的人是最誠實的,他便要從夏桐口中問出實話來,非如此,不足以平息那種咬嚙一般的妒意。

夏桐撥浪鼓似的搖頭,“那是他一廂情願,我可不喜歡這種死纏爛打的癩皮狗!”

劉璋差點笑出聲來,這比喻還挺新奇,不過正合他的意就是了。

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將心頭燥郁撫平,他驟然熨帖下來,乘勝追擊道:“那,此刻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夏桐歪著頭困惑的思索起來,顯然這問題對她十分吃力,爹娘,哥哥,還是敦敦?在她心上的天平好像都差不多。

但既然是最,那就只能回答一個了。

劉璋緊張等待她的反應。

夏桐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容,吃吃笑道:“此時此刻,我當然最愛陛下!”

便要抱著他的頭在他腦門上留個唇印——誰叫她天生顏控屬性,碰到這麽個大明星似的帥哥,只想犯犯花癡再說。

劉璋避開她的攻勢,一時間倒覺得心情復雜。這個略顯輕佻的答案雖不是他想要的,但似乎是眼下最好的——雖然沒贏,但至少沒輸嘛。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只要他能循序漸進讓桐桐看到他的誠意,那麽遲早,桐桐的心會歸攏到他這邊,哪也不去。

夏桐並不知皇帝的思量,只如八爪魚一般想掙脫他的鉗制——酒意讓她渾身發熱,夏桐恨不得到地上去躺一宿,這床雖軟,卻跟個火爐似的。

直至男人冰涼的唇印上她的唇,夏桐才緩緩安靜下來,眼睛卻仍是木的。

劉璋笑道:“舒服了麽,還是仍覺得不夠?”

夏桐半張著嘴,讓口腔中的熱意散發出去,在劉璋看來卻是一副索吻的架勢——人在酒醉時本就比清醒要老實。

他當然不會拒絕夏桐的要求,扣著她的腰,軟舌湊過去,奪走她口中殘余的酒液,卻不知沾上的是酒香還是女兒香。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隨著紅燭熄滅,室中陷入一片暗沉,只能間或聽到幾聲微沉的低吟。

安如海拿兩個棉花塞子將耳廓堵上,慶幸自己呈上的是馬奶酒而非鹿血酒,不然,昭儀娘娘今夜就別想入睡了。

*

夏桐次早醒來頭痛不已,才恍惚意識到昨夜發生了什麽,她好像……被狗皇帝給灌醉了?這算誘-奸還是和奸?

好在狗男人下手還算克制,她腰部也只有些略微的酸痛,可見過程並不十分激烈。

但,這些都非重點,夏桐更在意自己到底說了什麽?皇帝不會無緣無故給她勸酒,多半另有目的,若是問程耀的事,夏桐倒不十分擔心,反正她行得正做得直。

但,就怕自己一時口快說了什麽?譬如她是個異世界來的穿越者,這簡直成了積壓在夏桐心頭的一塊心病,尤其見皇帝聽了清源大師之語,不假思索的將程耀定性為妖怪,這更令夏桐擔心身份曝光。

當然,就算不加她,這宮裏的“妖怪”也夠多了——想想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換做她是皇帝,也會嚇得半死。

正好春蘭送醒酒湯過來,夏桐便問她,“昨晚上陛下和我飲酒之事,你還記得多少?”

看春蘭滿臉通紅的模樣,她就知道自己問錯人了,這傻丫頭急急道:“奴婢把東西交給安公公就出去了,片刻沒敢多留。”

當然,酒醉之後的旖旎情狀,她猜也能猜到,所以才這般害羞。

夏桐:……

看來她身邊的人也都到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紀,若有機會,或者可幫春蘭留意一下。

打發她下去,夏桐又召了安如海來,小姑娘害羞,他這位禦前總管卻是得負責值夜的。

誰知安如海卻一臉的惶恐,主動將那兩枚棉花骨朵取出來交差,表示他半個字也不敢偷聽。

夏桐:……偷聽不是你的職責嗎?萬一妃嬪侍寢的時候想行刺怎麽辦?

當然她是做不來刺客就是了。

看來皇帝的威嚴深入人心,哪怕安如海這種打小伺候慣了的也是兢兢業業,不敢在虎頭上捋須。

結果夏桐仍未知道那天自己到底說了什麽,不過看皇帝待她態度如常,足以說明沒犯忌諱,夏桐這才稍稍放心下來。

金吉娜入宮報喜時,又給她捎帶了一壇馬奶酒,夏桐看著倒覺瘆得慌,心想酒是穿腸毒藥,她再不敢多喝了,還是老老實實送人吧,免得口無遮攔惹出禍事來。

不過聽到自己將有小侄子(或者侄女)的消息,夏桐還是挺高興的,正好顧明珠也在,便讓她趁機再請一次脈。

結果也與城中大夫診出的並無二致,不過夏桐想著太醫院的醫術究竟要高明些,且顧明珠自己就是女子,自然更清楚女子體質,遂還是勞煩她開了幾張斟酌藥量的方子,讓金吉娜回去按方服用。

金吉娜笑著接過,“這位大夫瞧著倒是秀氣,乍一看還以為是姑娘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