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好戲(第2/2頁)

身為男兒,怎能毫無進取之心呢?

程耀在家安心消夏了幾天,塞了一肚子的雞鴨魚肉鮑參翅肚,人都撐變形了,好容易打聽得北戎公主與駙馬回城,他立馬備了帖子去往夏家,祈盼與舊友小酌一二,再趁機打聽這一年來京中的消息——尤其是夏桐的消息。

夏長松也是個好酒的,以往他一邀就會出來,但這回卻被金吉娜勸住了,“人家剛從虔州卸任回來,眼看著要得升遷,你又沒個功名在身,沒的被人說你拜高踩低,不如等過陣子再說,反正程家升了官也總要擺酒的。”

這些事不獨是夏桐教她的,金吉娜這段日子跟著婆母宋氏當家理紀,於人情世故上精通不少,且說起來也振振有詞。

夏長松見她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就想笑,妻子嚴肅的時候跟個小大人似的,倒也不失可愛,他撓了撓頭,“但,兩家畢竟是世交,光祖難得回來一趟,我這樣駁他的面子,好像說不過去似的。”

金吉娜很淡定,“那就差人多送些土儀嘛,喝酒卻不必了。何況程郎君正在跟公主議婚,你若帶他出去胡天胡地亂灌些黃湯,公主知道了定得惱你,誰都不想嫁個酗酒的丈夫。”

夏長松笑道:“你不是也喜歡喝酒嗎?”

而且酒量很不錯,夏長松有時候都比不過她呢——就奇怪她怎麽好意思說人的。

金吉娜蜜色肌膚微微泛紅,“你看我最近有碰麽?連素日最愛的馬奶酒都不沾了。”

惱怒的瞪了丈夫一眼,怪他遲鈍,“為了咱們的孩子,至少這一年裏頭,你也該滴酒不沾才對。”

夏長松這下可真驚著了,“你有了?”

金吉娜俏面含春點點頭,“大夫說,才剛到一月,不怎麽穩當,讓我好生保養為上。”

也是她一向體質健康,稍微有點不舒服就立刻覺得了。這幾天常常乏力,又食欲不振加幹嘔,金吉娜還以為自己吃錯了東西,誰知跟宋氏一說,宋氏立刻請了個老郎中上門看診,一驗竟是喜脈——宋氏本來還商量要她管家,這下連重活也不讓她做了,生怕累著。

金吉娜卻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不能幫婆婆分憂,只好拿來管管丈夫。

夏長松高興得不知所以,恨不得抱起她轉幾個大圈,好容易按捺住了,“那你可得進宮給娘娘報喜。”

金吉娜點頭,“娘娘可比你聰明多了,又是生育過的,我還盼著她給我指點一二呢!”

夫妻倆這晚說了一宿的私房話,柔情蜜意自不消提。次日一早夏長松就讓人去程家遞了口信,婉言回絕了程耀的邀請。

程耀看到發小的疏遠,心裏也猜著是那異族公主搗的鬼,心道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姓夏的重色輕友到極點,那金吉娜也是刁蠻愚婦之流,生怕丈夫被他這個狐朋狗友帶壞了似的——他自認對夏家人已經夠好了,偏偏這家子盡出些白眼狼,糟蹋他一片真心。

白生了幾天悶氣,程耀只得將全部心力用在依琳公主身上,求官的事他雖然情切,在依琳公主面前也不好表現出來。依琳公主答允他會在萬壽節那天向皇帝施壓,文武群臣面前,皇帝總不能不給個說法。

有這番金口玉言在,程耀才稍稍放心,又想起那日見到的馮玉貞,不妨施展手段籠絡過來,反正成婚之後她跟依琳公主一個宮裏一個宮外,井水不犯河水,遂絞盡腦汁寫了一封文采斐然的情信,把馮玉貞比喻成水中的遊魚,天上的飛鳥,而他則是最平凡不過的一名農夫,只能遠遠仰望,卻不敢鬥膽親近。

馮玉貞看信之後樂不可支,迫不及待地到夏桐跟前炫耀,夏桐卻只覺得惋惜。這封信還是偏含蓄了些,若是措辭再露骨點兒,就能作為呈堂證供了。

但顯然馮玉貞已經沉迷於這場遊戲中,用不著夏桐攛掇,她自己就熱情高漲起來。毫無疑問,這兩人是旗鼓相當的獵手,彼此都想讓對方掉入自己的陷阱中,夏桐還真有點好奇誰會笑到最後。

晚上皇帝過來,夏桐沒忍住還是跟他說了,反正皇帝也不願皇姐遇人不淑,這事遲早得爆開的。

劉璋倒沒怨她擅作主張,反而老神在在的道:“要不,朕讓馮氏以祈福的名義出宮暫住幾天?”

不然光是鴻雁傳書,這進度也太慢了。

夏桐:……

您絕壁是嫌頭頂的帽子不夠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