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自縊(第2/2頁)

她雖然尚未正式立後,可一向是以嫡妻自居的,自然不願在小事上爭風吃醋,壞了風度。

也虧得她教養良好,此時才未落淚,而是強支著笑道:“陛下,妾來還有一事請您示下。”

“說。”夏桐去後,皇帝仍舊批他的折子,又恢復了素日那個不可接近的人設。

誰知道是在批折子還是給夏氏寫情詩?沒準只是不願意面對她。

蔣碧蘭滿腹牢騷偏偏發作不得,總算她還記得正經事,便鄭重的施了一禮,說道:“妾統轄六宮,願自請調查馮美人一案,還望陛下允準。”

滿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功夫,誰知皇帝卻輕易答應了,“準。”

蔣碧蘭怔了怔,難道皇帝就不怕她在其中做什麽手腳,或是冤枉無辜?及至想明白其中的關竅,她才猛然意會,皇帝如此冷淡,可見對馮玉貞已無半點好感。

這馮氏是真不中用了。

晚上皇帝過來時,夏桐正照著一本古籍練上頭的保健操,還是平姑家傳方子,說不但可以強身健體,還能避免孕期過度肥胖,將來分娩時也會順利些。

正好她今天吃得過多,很需要鍛煉一下,這套操不像五禽戲那樣強度大,在柔軟的床鋪上練習正好。

其實有點像現代的瑜伽。

皇帝進來時,正見她把肢體扭向一個不可能的姿勢,還以為她被鬼附身,忙上前將她分開。

及至聽完夏桐的解釋,他才淡淡道:“沒事折騰這些做什麽?也不怕傷著腰。”

夏桐心道自己明明練得很好,倒是皇帝方才突如其來的一下差點把她的手給扯斷了,現在還隱隱作痛哩——果然鋼鐵直男活該沒對象。

她也不敢責問,而是苦兮兮的道:“陛下怎麽又過來了?”

劉璋道:“朕哪天沒過來,還是你不希望朕來看你?”

夏桐當然不敢說是,可她忙於養胎,老實講皇帝總來打擾還是挺麻煩的,一來她不能侍寢,又不想違心給皇帝舉薦床伴,整天在賢妃與妖妃的天平上糾結;二來,她手著實累得發酸——正常男人的生理問題也太多了吧,皇帝從前六根清凈,一開了葷就跟吃不飽似的,難伺候。

夏桐嘆道:“妾本以為陛下那會子是敷衍貴妃娘娘來著。”

所以才說來她宮裏,就為了氣一氣蔣碧蘭——不考慮蔣家的胡作非為,這倆其實挺像一對歡喜冤家,當然一旦扯上政治就不那麽純粹了。

劉璋豎起劍眉,“朕在你眼中就這麽小心眼?”

難道……不是麽?夏桐不敢承認,只好用心虛來掩蓋事實。

劉璋這下非教訓她一頓不可了,解了衣裳便去撓她的脅下,夏桐又是最怕癢的,被他鬧得眼淚都笑出來,在床上扭來扭去,簡直沽湧成蛆。

兩人嬉戲了一陣,劉璋方正色道:“君無戲言,朕說來你宮裏,自然要來。”

皇帝對承諾倒十分認真,夏桐被他擁著,感覺背心傳來縷縷熱意,她難得“施恩”一回,“不如妾替您去去火吧?”

買可樂不行,到底她懷著孩子。

劉璋卻挺享受這片刻的溫情,將她的手按回被中去,“不必,今夜朕只想好好睡一覺。”

夏桐想他多少因馮玉貞的事受了點刺激,不管是痛惜自己差點戴了綠帽子也好,還是懷疑馮玉貞使下作手段也罷,硬不起來那是必然的——老實說,她也受驚不小,馮玉貞那一舞不像是技術,倒像是妖術。

現在想想,倒不似人間所有。

夏桐靠著他肩膀,悄悄問道:“陛下為何答允由貴妃娘娘調查此事呢?”

簡直跟火上澆油一般。蔣碧蘭那個脾氣,痛恨馮玉貞壞了她的事,還連累她的清名,指不定要把人往死裏治;馮玉貞也非善茬,為了求生,更是什麽伎倆都使得出來。

皇帝倒像個純粹吃瓜看戲的。

劉璋拍了拍她的肩膀,困意滿滿道:“朕自然有朕的用意,你安心養你的胎罷。”

見他不欲多說,夏桐只好按捺下滿腔疑問隨之躺下,白天接連看了幾出大戲,這會子她也累了。

兩人相依相偎睡到半夜,外邊忽然變得嘈雜起來,似乎有人妄圖擅自闖入。

安如海匆匆進來磕了個頭,可見情況緊急,“回稟陛下,方才玉芙宮來報,馮美人投繯自縊了。”

劉璋打了個呵欠,“死了嗎?”

皇帝看起來倒是不著急……安如海訕訕道:“沒有,虧得宮人發現及時,將馮美人救了下來。”

劉璋嘆道:“就知道她死不了。”

夏桐:……

怎麽感覺您很惋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