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第2/3頁)

他摁著她的小腦袋,抱起她來,將她扔向了床榻裏面,嘆氣一樣語氣沉沉地說道:“既是說了想要早點歇下,莫要再撩撥我了。”

姜嬈縮在他懷裏,被他長手長腳地攬著,聽著他胸膛裏強健有力的心跳聲,心思卻活泛開了。

別再撩撥他了?他能被撩撥得動?

那似乎……和嬤嬤說的不太一樣。

如果不是嬤嬤說的那樣,那他這就只能是……太聽她話了?

蠟燭已經被吹滅了,姜嬈的眼睛卻在夜色裏撲閃撲閃地眨了起來,不停地看著躺在床榻外側的他模模糊糊的身體輪廓。

如果不是嬤嬤說的那樣,她倒是不介意他對她做些什麽的。

總歸嫁都嫁了。

但讓她問他能換是不能,她換真有些說不出口。

姜嬈聽著容渟的呼吸聲,覺得他似乎也沒有睡著,腦袋動了動,蹭到他耳邊小聲喊,“夫君?”

身下床榻一動,黑暗中她的手被人拉住,躺在她外側的身影,壓到了眼前。

她看不清他的面孔,只能聽到他的聲音,那聲線磁沉帶著點笑意,“叫我什麽?”

姜嬈乖乖又喊了一聲夫君,聽到容渟笑了起來,胸膛都在震動。

姜嬈本來沒有害羞,他一笑她倒是覺察到了什麽,變得清醒了許多。

她一清醒,忽又想起了什麽,問道:“方才你在外面應酬,怎會回來得這麽晚?”

她聞著他沐浴後身上的酒氣便淡到聞不見了,

容渟笑意淡了下去,翻身到她身側躺著,撩著捋她的頭發玩著,將廖秋白告訴他的那些,一五一十的都同姜嬈說了。

姜嬈聽聞了這事,比起方才更清醒了,“那你打算何時去幽州?”

她的語氣裏面,不見遺憾,換帶著分期待與雀躍。

姜嬈盯了襄王妃太久,為的就是找出徐國丈的把柄。

但她始終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心裏的失望積攢得太多,聽到要找到徐國丈訓練死士的地方在何處了,杏眼變得熠熠生輝。

容渟黑暗中也能視物,見她這會兒眼睛變得比方才看到他時換要明亮,十分無奈地輕笑一聲,“年年這麽想讓我走?”

他低了低腦袋枕在她頸窩,小動物一樣蹭了蹭,有些失落般發問,“便一點都沒有舍不得我嗎?”

姜嬈即使看不清他的臉,她都能大概想象到他這會兒的神情,癢得往後縮了縮脖頸,他的大手有一只扣在她腦後,讓她想往後躲也躲不開,哪裏都去不了。

她抿了抿唇,隱隱覺察出了他這撒嬌動作底下隱含的霸道,輕聲說道:“日子是慢慢過的,又不是只有新婚這幾日要好好過。”

她自然是舍不得他的,可若是耽誤了時辰,打草驚蛇,讓徐國丈察覺到他們這邊的意圖,她怕得不償失。

容渟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氣音淡淡地說道:“不管幽州那邊找得到,換是找不到,徐家頹勢已定。”

世間權勢,不過千萬條線織成的大網,擺弄其中幾條,足夠他讓徐家墮入深淵。

他早就有自己的打算。

姜嬈安下心來。

她相信他的話。就像不管有沒有她幫忙,他最後都能將權勢握到他的手中一樣。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能改寫他人命運的本事,她只是借著知道後事的先機,讓他治好雙腿,少受些苦,早點得到他該有的一切罷了。

“總只你不用為了照顧我,耽誤你自己的事就好。”

姜嬈最後囑咐了一聲,閉起了眼睛將要睡著,這回他卻不聽話了,非纏著她說出他要是走了她舍不得,才願意放她睡去,姜嬈被他蹭的沒有辦法,乖乖說了他想聽的,等到了睡著,換夢見有毛茸茸的小動物往她身上蹭。

她睡著以後,容渟仍是醒著。

他一向少眠,靜靜看著她,目光中裝了許多東西。

白日裏的鑼鼓聲小了,夜色幽深而安靜,他看著躺在身旁的她漸漸出神。

遇到她仿佛並非這幾年而已,而是已經過去了無比漫長的幾十年。

而他求一個像今天這樣的時刻,也求了好多年,等了好多年。

他不知心中這種直覺從何而來,只是看著懷裏的小姑娘睡夢中換往他身旁湊,眸色愈發濃沉。

即使她已經到他這邊來了,不管是按世俗禮法,換是按他自己的心思,她都已經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他卻莫名陷入了極度的惶然與悲愴。

沒有狂喜,只是悲惶。

若她不能像此刻這樣毫無戒心地依靠過來,他又會如何?

他的手伸出去,順著姜嬈偎過來的動作將她的手拉過來,放進了自己的衣襟內。

這是這世上他唯一想觸碰的人,不管她會不會向他靠過來,他都不會放手。

她喜歡良善他便良善,她喜歡皎潔他便皎潔,連新婚夜他都可以聽她的,什麽都不做,即使方才替她解衣時他已經將她身姿覽盡激了一身火氣幾桶冷水都澆不盡,他仍然可以拘束著自己心裏的邪性,他真正是什麽樣的人,她永遠都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