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第2/3頁)

她仍然覺得十七皇子能贏過番邦的武士,是藏了什麽貓膩在裏頭。

去打聽的宮女回來,對姜嬈說:“阿達努似乎是染了風寒,渾身乏力,比不成了,太醫已經到他那兒了。”

姜嬈問:“太醫可是皇後找人安排上的?”

姜嬈做事,只要不是讓她去動針線筆墨,一向認認真真,她這態度叫雲貴妃也嚴肅了起來,“年年真覺得,那個叫阿達努的異族人,是中了皇後的圈套?”

“直覺而已,當不得真。”

姜嬈低斂著溫軟眉目想著,這事就算真有嘉和皇後在其中安排了什麽,真要查下去,恐怕也要費些時日。可七日後來進貢的使節便要離京,只為了她一個若隱若無的念頭便追查到底,若是最後一無所獲,豈不是白費力氣?

可一想到那人是皇後,即使白費力氣,她也想查一查。

姜嬈敲了敲腦袋,有些頭痛。

有一隊緇衣衛過去,姜嬈聽著聲響,擡眸往那兒看了一眼,窺見其中一道白衣,眉頭皺了皺,覺得那身影好像容渟。

入金陵分開時,他讓她入宮,和她說他處理些事,也會入宮,若非因為有他這句話,方才從武場出來,她定是要直接回寧安伯府的。

到了漱湘宮,有宮人匆匆遞上來消息,“四姑娘,皇上請你到金鑾殿一趟。”

姜嬈與秦雲相視看了一眼,皆有些詫異。

一般昭武帝來漱湘宮這兒請人,只會請雲貴妃過去,哪回會請是姜嬈?

雲貴妃欲與姜嬈一同前去,一穿著灰色夾襖的嬤嬤過來,雲貴妃認得那是內務府那邊掌管各宮布料用度的嬤嬤,心裏頭古怪的感覺更甚。

這半年她不得聖寵,這兩位嬤嬤的身影,漱湘宮裏可少見。

灰襖嬤嬤來到雲貴妃面前,“內務府那邊新進的緞子,皇上今日見娘娘穿得樸素,命奴才們帶娘娘過去挑選。”

雲貴妃謝了恩,眉頭卻稍稍擰了起來,不知道昭武帝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步伐稍微有些遲疑。姜嬈心裏隱隱有了個猜測,湊到雲貴妃耳邊,說道:“小姨,你便去吧。”

方才看到緇衣衛中間那道白衣身影,興許就是容渟,他也許已經見了昭武帝,同皇帝說了什麽。

她跟隨在宮人身後,一路到了金鑾殿,本以為能看到容渟,卻只見到了昭武帝與嘉和皇後。

換有番邦來的使節。

番邦使節沉著臉看著姜嬈。

姜嬈一臉狐疑地看著殿裏的人,心裏竟一時掂量不出眼前的場景是怎麽回事。

她臉上平靜無波,向皇帝與皇後行了叩禮。

而後才擡眼,看著坐在昭武帝身邊的嘉和皇後。

嘉和皇後臉上帶著淡淡泣意,依偎在昭武帝身旁,“是她指使人汙蔑本宮,是她想壞本宮的聲譽。”

姜嬈一頭霧水,昭武帝沉聲道:“方才有人給了朕一封密信,說阿達努敗給十七皇子,是被人在飯菜中下了藥。”

“但太醫已經查清,阿達努突然乏力,只是病症而已,與藥並無幹系。”

皇後眼眶含淚,執意將臟水往姜嬈身上潑,“就是她想陷害臣妾。”

這事她做得謹慎,先別說去下藥的用的是徐家的死士,那藥並不會影響脈象,即使太醫不是她這邊的人,換了與她不熟識的太醫來為阿達努診脈,也只會說他是長期奔波,累及體軀,才會突然乏力,並不會被人看出來,他吃過的東西裏被人下過藥。

藥效要花上七日才會過,七日……就到了這群羌族人離京的時候了。

可她沒想到,居然換是有人發覺了她的動作。

她掃向姜嬈的視線厭惡至極,卻朝著昭武帝哭訴著,“方才臣妾身邊的宮人瞧見了,是姜四姑娘的人,借緇衣衛的手,向陛下遞了密信。”

皇後仿佛心痛不已地說道:“若真叫人誤會了本宮用藥,本宮自是不在乎自己如何,只是擔心叫使節誤會了我們大昭,壞了兩族邦交。小姑娘家家,這種手段用在宅子也就罷了,由著她父母教訓,堂堂國事,豈容她胡鬧?”

方才她見漱湘宮那邊的宮人往這探頭探腦,似是想打探什麽,寫來告狀的密信的,一定就是姜嬈。

是她小看了這個丫頭,她才回來這短短的功夫,竟然就叫她弄清楚了她下藥的事。

使節聽著皇後的話,也搖晃著頭,看向姜嬈,目光裏帶著幾分厭煩。

姜嬈攥著手指,隱忍著等著說話的機會。

她換以為,昭武帝叫內務府的嬤嬤帶她小姨看布料,是終於回心轉意了。

但看現在的模樣,分明換是要偏袒皇後。

有宮人將信遞到姜嬈面前。

“這信,是否是姜姑娘寫的?”

昭武帝的聲音,冷得姜嬈身體發寒。

姜嬈皺緊眉頭,對那信紙看也不看,咬了下牙,坦坦蕩蕩,“並非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