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2/5頁)

雲貴妃笑了起來,“不嚇你了。”

她坐在姜嬈身旁,“我見你這幾個月都不開心,喊你來這兒,你莫要再想淮州的事,等到該回來的時候,九殿下自然就回來了,你著急也無用。”

姜嬈心裏明白這個道理。

但並不是想通了便能讓自己的心裏萬事無憂。這樣牽掛著一個人的滋味,她換是頭一次嘗到。

她垂了垂頭,說道:“淮州那邊,已經一連月余沒個消息了。”

上個月她從金陵裏搜羅了好些和疫病有關的醫書,寄往了淮州,沒個回信,她也不知道那些醫書有沒有到。

“我看皇上臉上不見憂色,應是沒出什麽事。你收不到信,也莫要慌,興許是路上丟了信也說不定。”

姜嬈垂頭喪氣,雲貴妃揉了揉她腦袋,“你別只擔心著淮州那邊,你也擔心擔心自己。”

她臉色稍稍冷了下來,“你留心著皇後,今個兒我去她那兒奉茶,她似乎想知道你來沒來,我雖沒叫她知道,可這畢竟不是什麽能瞞住的事情。你與九皇子定親,是礙了她的路,我和她鬥了這麽多年,對她的性子一清二楚,她看起來有多大度,內裏就有多小氣。給她不痛快的,她忍個幾年,最後都要討回來,我怕她正想著法兒地對你不利。”

……

嘉和皇後正與十七皇子待上塊兒。

十七皇子在嘉和皇後身邊,看著她寫信,有些急躁地說:“母後,這都四個月過去了,為何換不叫奚將軍動手?”

“有些事,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嘉和皇後沉著眉。

若是將容渟輕輕松松就死在沙場上,昭武帝興許換會給他追封個名號,想想容渟叫她受過的氣,這樣的結果她根本無法忍受,即使容渟死,她也要想辦法讓他背著叛國的罪名死,叫他成為遺臭千古的罪人。

她寫完信,交給心腹

帶走。

十七皇子臉上的焦灼神色並未消減。

“這個月有些奇怪,奚將軍的信遲遲不來,兒臣心裏有些擔心。”

“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嘉和皇後瞥看他一眼,“上回是本宮輕敵,奚將軍十二從軍,征戰沙場十幾年,怎麽可能鬥不過一個身子殘缺的毛頭小子?你安心便是。”

十七皇子癟了癟嘴,嘉和皇後教他叫到眼前,“你該想想如何與你父皇相處,今早與你父皇待在一起,都做什麽了?說給母後聽聽。”

“我與父皇對弈了幾局。”

“你父皇今日心情不錯,你多贏他幾局也無妨,也能叫他看看你的本事,只是最後一盤,定要讓他勝,別壞了他的心情。”

“兒臣便是如此行事的。”

“父皇近日似乎對我格外親切。”十七皇子從袖中取出了個紅玉的鼻煙壺,“母後,這是父皇賞賜我的東西。”

嘉和皇後接過那個小小的鼻煙壺,昭武帝身邊用的東西自然價格不菲,可她又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錦繡宮裏哪樣不是值錢玩意兒?她只是瞧到了這物件背後的含義,笑得眉眼彎彎。

今日昭武帝賞了十七皇子鼻煙壺,仿佛就讓她看到日後昭武帝將皇位傳給十七皇子的日子。

先前見著了秦雲得寵她換眼紅,不屑於秦雲那股恃寵生嬌的性子,如今風水流轉到她身上,她卻表現得更加趾高氣揚,將紅玉鼻煙壺攥入了手中,仰著下巴,驕傲篤定地對十七皇子說道:“你莫要在你父皇面前惹出什麽亂子來,他日後定會給你更多的賞賜。”

十七皇子聽著嘉和皇後聲線悅然,又對嘉和皇後說道:“母後,今早我去了趟行宮外。”

嘉和皇後眉頭擰了起來,剛想問一句他作何緣由會去那兒,就聽十七皇子說,“我見著了寧安伯府的馬車。”

嘉和皇後眼前一亮,嗤笑起來,“本宮就猜到她會來,秦雲如今不得寵,也沒個孩子,不就指望她這小外甥女替她解悶?”

她笑著,神情忽冷,“既然她來了這兒,就不必叫柏公子日日在她鋪子外面轉了,你指使個人,讓他去把柏公子找來。”

十七皇子心裏舉棋不定,問,“真能成事?”

嘉和皇後緩緩說道:“柏公子可生了雙好眼。”

嘉和皇後一直不能想通,好好一個伯爺家裏嫡出的姑娘,想嫁多好的人都不難,怎麽偏就看上了容渟這個殘廢?

左思右想,唯一的解釋便是她看上了容渟那張臉,正如當年昭武帝一眼便看中了他的生母。

既然是個喜好顏色的,這世上長得好看的,又不是只有容渟一個。

柏玉書美男子的名聲在外,雖說以她看來,顏色比起容渟,仍然遜色了一些,但好在身子健全,比起一個不良於行的殘廢,不知強了多少。更何況他眼睛又生得魅,看人時柔情款款,只要姜嬈是個貪圖顏色的,定然抵擋不住他眼神裏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