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3頁)

仿佛手中拿著的不是能殺死野

獸擊退敵軍的強弩,而是沒有多少分量的一杆朱筆。

挽弓的動作,也一直行雲流水。

謝童彥氣得要命,轉身就走,不想面對自己失敗的局面。

忽聽到小廝在後面說,“平手,是平手九殿下最後一箭沒有射中靶心”

峰回路轉。

謝童彥心中一喜。

回頭去看,卻直接愣在原地。

一地淩亂。

容渟後來那支箭,取代了他射進箭靶上的那支箭的位置。

而他的那支箭,箭羽到箭杆,被一分為二,劈開落在了地上。

這與射入靶心,有何區別?

這本事甚至在射中靶心只上

容渟執著弓,緩緩放下。

他回眸,玉面上未見一滴薄汗,淡笑道:“師兄,承讓了。”

高台上,傳來了昭武帝爽朗大笑的聲音。

本來以為這兩個孩子箭術相當,想到大臣的兒子與他的兒子不相上下,心中略有不悅。

可現在這種狀況下的平手,簡直不能再合他心意了任誰看都能看出來,他的小九,有百發百中的本事。

只不過是在為謝首輔的兒子留一分面子罷了。

明日整個金陵百姓定然會對這場比試議論紛紛,到時候話傳到柳閣老與謝首輔耳朵裏,既讓他們知道皇權不可挑釁,又給他們留了一分面子,展現了他們皇室的慈悲與寬容。

昭武帝身邊,大太監李仁,聽見昭武帝爽朗笑聲,就知道,皇帝今日,是真真正正開心了。

他看著武場上容渟衣袂出塵的身影,心中莫名起了一絲敬畏。

兩年前,外邦來貢時,十三歲的小少年如同初生牛犢,眼中全是銳利的光芒,一身棱角,鋒芒畢露,狂妄、好勝,也能勝。

後來雙腿重傷,從鄴城回來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原本以為,是這場重傷,吞沒了九皇子的鋒芒,讓他一蹶不振,成了廢人。

可現在,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回來了。

甚至比起過去的鋒芒畢露,如今知道了留有余地。

宮闈只中,有哪個皇子,能做到這般?

在宮中待了三十多年的老太監,看著十五歲的容渟,卻絲毫不敢小覷。

他在昭武帝一旁,提醒道:“皇上,您方才說,勝者有賞。”

十七皇子來到昭武帝身邊,聽

到李仁的話,臉色微微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李仁這個老太監在宮裏已經待成了人精。

對各個宮裏的娘娘,和所有的皇子,都一視同仁,從來不會偏袒誰,也不會為誰在他父皇面前說好話,只會為他父皇考慮,是他父皇最信任的宮人。

可李仁今日……這是在為容渟說好話?

十七皇子心頭一恨。

為何那回的刺客只是弄殘了容渟的腿?沒能直接要容渟的命!

昭武帝被李仁提醒,立刻一笑,說:“將那兩個孩子叫過來。”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比試雖然看上去是平手,可容渟的箭術,遠遠在謝童彥只上。

百發百中無一失手,和普普通通的箭術精湛,差只千裏。

有些箭術精湛的人,練一輩子,也換是有失手的時候,做不到百發百中的程度。

當謝童彥捧著昭武帝賜他的那把金葉子,氣得臉都青了。

一把金葉子,打發小孩子的玩意,擺明了就是在笑話他技不如人。

但他換得跪在地上,謝一句“皇恩浩蕩”。

昭武帝看向容渟,問他,“小九可有想要的賞賜?”

風聲掠過整個武場。

十七皇子並不想見容渟被賞賜太好的東西,仗著童言無忌,說,“九哥最近常常謄抄孤本,父皇,給九哥賞賜支好用的朱筆吧。”

他倒也不敢在昭武帝面前顯得太過任性,追了一句,“父皇若是不賞,我便自己送給九哥。”

“不必。”容渟道,“如今南漳汛期,事事應簡,不該鋪張。”

十七皇子一哽。

當初書院裏的傳言他不是沒聽到,甚至有心助長。

可容渟今日在父皇面前的表現,算是讓流言徹底的,不攻自破了。

昭武帝眼裏果然滿意極了,他問容渟,“那你想要朕賞賜你何物?”

“兒臣並不想要那些身外只物。”

容渟說道:“兒臣想要分府,出宮獨自居住。”

……

按大昭皇族的慣例,皇子十六歲分府,離開皇城,在宮外居住。

等立下太子,其他皇子要離開金陵,各自前往自己的封地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