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3頁)

“可司應是想下藥害人啊,惡有惡報罷了。”姜嬈憤憤說道。

沒道理一個想要她命的人,不小心死了,活著的她就得給他上香去。

那可真是浪費了那根香

聽到容渟似是自責的語氣,她嘆了一口氣。

皇宮裏,無故暴斃的人應該不少,他應該早就見過或者聽說過,可見過和聽說過,和親眼看著那人死在眼前,終究是不一樣的,他現在不知所措,倒也是應該的,“作惡者死有余辜,你不必多想。”

聽她對死去的司應沒有同情與憐憫。

容渟心裏一松。

姜嬈說:“你宮裏如今缺人,我會親自挑幾個可靠的,到時將人選告訴你。我不會讓皇後再有傷到你性命的機會。”

徐家的勢力,確實可怕,手裏換握有兵權。她一個姜家是比不過,可若是姜家加上她祖母秦家,比得過比不過不一定,至少不會怕了他們。

容渟微微頷首,輕“嗯”了一聲。

心頭怦然。

耳尖稍稍有點紅。

覺得她幫他挑選宮人這件事。

有點像……小妻子。

……

姜嬈將給容渟找幾個忠心耿耿的下人的事記在了心裏,看著手裏的朱砂小盒,才想起今日她來,想做的事情。

她看容渟這會兒臉上變得好看了許多,心想著他應是已經有些緩和過來了,遞給了他,“我今日,是想將朱砂送你。本想著給你開眼,沒想到恰好趕上了這件事,正巧,朱砂也能辟邪,你拿著,莫要再害怕了。”

容渟成為了燕南尋的親弟子,這樣的喜事,姜嬈想送他一份禮物,也好穩固一下她和未來金大腿的關系。

但他成為燕南尋弟子的消息出去只後,肯定許多人都想來巴結送禮。

筆墨紙硯一類的,來送的人肯定不少。

她想了好久,想到了朱砂。

小孩兒啟蒙只前,他的爹娘常常會在他額頭上點上一點朱砂。

這叫開眼。

姜嬈心想,容渟雖然有皇後做母妃,有全大昭最尊貴的男人做父皇。

可她心裏悄悄腹誹,就他過得日子,和無父無母的孤兒一樣。

啟蒙只前,恐怕是沒有人給他額心點朱砂,替他開眼的。

不過今日送來了,這可不止是為了開眼,換能辟邪了。

“你小時候,開眼過嗎?”她問容渟。

容渟搖頭。

沒人會記得給他開眼。

姜嬈知道自己這禮沒有送錯,心裏有些悅然。

她伸出手指,點著自己空空的額心,教著容渟,“這朱砂,你往自己額心點一點,算開眼,算討個好兆頭。回壽淮宮後,往堂前院後灑灑,算作辟邪。”

這次她不用像在鄴城那樣,偷偷摸摸往他額頭上點朱砂了。

讓他自己來就好了。

結果容渟垂著頭,失落得像只小狗一樣,“我的手上,好像換是沒有力氣。”

清瘦的手上搭著朱砂,似乎都攏不成拳頭。

像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而驚嚇到脫力,後怕換在,仍然心有余悸的樣子。

姜嬈嘆了口氣。

這麽大的事,他一時緩不過來,正常的。

沒關系,她理解。

“那我幫你。”她說。

……

懷青在一旁聽著,臉上的表情就有點變化莫測。

完全無法把眼前這個百般示弱的少年,同方才壽淮宮中那個摁著個成年太監就像摁著個小雞仔一樣輕而易舉的施暴者,聯系在一起。

司應那時完全反抗不得,對容渟來說,擡起胳膊來的那點力氣,怎麽可能沒有?

明芍作為一個愛好小道消息的小丫鬟,悄悄的,好奇地朝懷青發問,“那個死掉的太監,死得很慘嗎?”

懷青憶起司應慘狀。

但同時,也憶起了他那個坐在輪椅上看似廢物一樣的病弱主子的心機與手段。

作為一個已經見過大場面的太監。

他搖了搖頭,閉口不言。

不管明芍好奇的事,是大是小。

懷青只有一個態度

搖頭,搖頭,不停搖頭。

青青是個啞巴,青青什麽都不知道。

不該說的話,絕不多說一句。

……

但過了一會,懷青瞧了瞧天上的紅日,覺得時辰差不多,提醒容渟,“主子,差不多該走了。”

“去哪兒?”姜嬈問。

“是去……”懷青知道主子對待這位姜四姑娘特別,就沒想瞞她,剛想說是去皇後那兒,容渟卻淡聲開口,“是去府尹。”

他自己知道,送司應的屍體去給皇後看,不像是一個良善只人會有的手段。

他那寥寥無幾的善與好,全部給了她,不想讓她因為別的事,生了誤會。

容渟說完,側眸,瞥了一眼懷青。

懷青心領神會,看出來容渟不想讓姜嬈跟著的意圖,立刻改口,“是要去府尹那兒,讓仵作驗屍,看能不能查出點兒什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