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只爪爪(第2/3頁)

沈淩從幾天前就一直在床上躺著,累了就睡睡完還累,下午洗漱完畢、被薛謹套好衣服下床時,才發現自己快把骨頭睡散了。

於是她走到客廳蹦了蹦,左右活動活動胳膊,還做了幾個伸展運動,最終以掛在沙發靠背上向後仰為結尾。

後仰時她小小悶哼了一聲,發現自己現在腰的狀況不適合做這種鍛煉。

但同樣的——這姑娘在把克制刻進骨髓的獵人那兒沒怎麽吃苦頭,腰腿只是感到酸軟無力,沒什麽疼痛感。

於是她懶得再直起腰了,就保持著下腰的姿勢掛在沙發靠背上,垂在另一邊的小腿一翹一翹得踢著玩,嘴裏還哼著小調。

旁邊收拾行李箱的薛謹:“……”

我是真的被她嫖|了對吧.jpg

“淩淩。”他抑郁地強調,“我明早就出差了。明天清晨的航班。”

“嗯?”沒心沒肺的姑娘繼續踢腿玩,“知道,你上午說過了,阿謹。”

“那……”

“哎,比起那個比起那個,今晚去外面吃飯好不好?我想吃上次吃的炒牛河!”

“……”

薛先生默默把少得可憐的行李疊好,掃了眼行李箱裏還空余的那一大塊,便直接拉上了拉鏈。

老規矩,符文道具放在小提琴盒裏,行李箱裏只帶護照等必需品,而執行任務在當地買點換洗衣服,返程時更換自己的衣服,以免讓淩淩嗅到血腥氣。

他最重最多的行李是工作文件和電子設備,但薛謹打算放在隨身的背包裏。

“阿謹阿謹,走吧走吧,我們去吃炒牛河,還有你要炸的小黃魚——”

……至於沒心沒肺的妻子,就縱著她吧,指望這姑娘懂得不舍與挽留還是難度太高了。

薛謹把行李箱靠在門邊,瞥了眼沈淩一翹一翹的小腿。

她的小腿肚子上有幾道紅色的指痕,只不過比起他身上那些,這些痕跡極淡,大抵揉揉就能散開。

他突然有點後悔。

也許應該再放縱一點,再捏重一點的。

畢竟,無論是怎樣克制的雄性,看到伴侶身上屬於自己的痕跡——還是會卑劣地感到欣喜。

沒誰能對這種畫面感到沮喪。

……也沒誰能舍得對剛親熱過的伴侶生氣。

“好。先吃炒牛河,回來我炸小黃魚。要幾鍋,淩淩?”

“兩鍋!還有桂花小奶糕!都要放進保鮮盒裏給我吃!”

“嗯。”

【第二天清晨】

離開的航班在一個半小時後,薛謹打算早點去候機廳,打探一下同事的情報。

畢竟這次出行太匆忙,這個獵魔團隊裏的成員都是草草拼在一起。

所以他起床的時候,天色還是一片群青,星星和太陽隱隱出現在同一片天空的不同兩端。

旁邊的被窩鼓鼓囊囊的一團,昨晚沈淩主動提出要和他睡不同的被子,因為“不想被偷襲”。

薛謹沒什麽意見,如果醒來時發現妻子和以往一樣拱到了他懷裏睡覺,那離開會非常非常艱難。

此時,身邊的被窩很安靜,沈淩大抵還在睡,就連頭發絲都蒙得嚴嚴實實的。

薛謹收回視線,依舊是輕手輕腳地下床,沒發出一絲聲響。

洗漱,換衣,做早飯,清點行李。

獵魔人背好雙肩包,挎上小提琴盒,拖過行李箱。

他握上大門的門把手。

停頓半晌。

“……回去親一口,應該不耽誤時間。”

告別吻應該是婚姻規則裏的東西吧?

一向克制的家夥給自己找了個看似完美無缺的借口,便復又放下琴盒與背包,把行李箱留在門口,折回臥室。

他坐在床邊,很注意沒有發出衣料摩挲的響聲。

良久,伸手去掖另一只被窩。

——掖出了一把掃帚。

還有好幾個被堆成一團的枕頭。

薛先生:???

他掖被子的手凝滯片刻,動作迅速粗魯了起來——直接一扯一拽,把整只被窩掀開了。

被窩裏只有掃帚和枕頭,貓或姑娘都無影無蹤。

薛先生和掃帚對視幾眼,驟然站起,走向廚房。

拉開廚房的冰箱,拉開冰箱保鮮櫃裏的抽屜。

——昨晚炸好的小黃魚、昨晚蒸好的桂花奶糕——整整四只保鮮盒的零嘴,消失不見。

薛先生:“……”

於是他又默默走到茶幾前,拉出妻子的玩具箱。

她這段時間最喜歡的小橡皮鴨不見了,一連不見的還有幾個小巧的布偶。

檢查過後,薛謹推回玩具箱,又拿出第二層裏的針線盒看了看。

少了一只淡紫色的毛線團,而那是沈淩覺得最順嘴的毛線團。

薛先生深吸一口氣。

他走回玄關。

拾起小提琴盒甩了甩。

拾起雙肩背包甩了甩。

拾起行李箱甩了甩。

最終,行李箱頭暈腦脹地說:“喵……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