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只爪爪(第3/3頁)

“變回來,沈小姐。”他說,“這個問題,我必須得到鄭重的答案。”

金色的貓崽氣呼呼瞪了他一眼,下一秒,一只穿著白襪子的腳從茶幾上垂落,忿忿踢了一下薛謹的肩膀。

但薛謹此時並不想轉移話題把她哄好。

他再次貼近了她,握住她的雙手,試圖再次確認:“淩淩,我們所說的‘喜歡’也許並不——”

“啪。”

沈淩猛地把手抽了出來。

她又皺了皺鼻子,弄得鼻子上的那一小塊蚊子包很滑稽,仿佛什麽擦不幹凈的臟東西。

“你不要總是這樣抓著我的爪爪。”沈淩直白地說,“我討厭癢癢,皮膚本來就很癢,你不要讓我的耳朵更癢。我討厭奇奇怪怪的癢癢,阿謹,你再讓我變癢我就重新變回低等貓類,一整天不和你說話了。”

薛謹:“……”

好吧,不需要進一步確認了。

依舊和以前一樣排斥我抓她的手,依舊和以前一樣坦坦蕩蕩毫無遮掩。

沈淩所表述的,絕對、絕對、絕對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喜歡”。

……嘖。

他在想什麽呢。

“淩淩,你真……”

你真殘忍。

薛謹說到一半,又打住。

不。

這與沈淩無關。

她過分天真,自己是一直明白的。

……而會對這樣的沈淩產生感情的自己才是殘忍醜陋的那方吧。

他執拗地重新拉過了她的雙手,重新扣緊,這次沒有給沈淩任何抽手的機會。

沈淩又擡腳踢了踢他的肩膀,重新被薛謹握緊的雙手讓她渾身上下都癢癢,奇奇怪怪的情緒又來了,黏糊糊的,比被蚊子咬還難以忍耐——

“我怎麽啦?我真怎麽啦?阿謹,阿謹,放開,放開我的爪爪,我真的要生氣了——”

薛謹低頭,清醒、隱忍、堅定地吻了吻她的無名指。

就在沈淩的注視之下。

沒有任何黑色的靜謐遮掩,沒有任何酒精的因素催動。

輕得不能再輕的一個吻,或者說是“觸碰”更準確些。

一觸即離後,他維持著半跪的姿勢,摩挲著她光禿禿的無名指。

……與自己不同,她從來不戴戒指。

因為她是只貓,她覺得婚戒不符合自己的審美,不可以放在嘴裏咬。

因為她是個孩子,她不明白婚戒究竟代表了什麽意義,也不知道自己對異性具有怎樣的吸引力。

因為……因為她是沈淩,她是祭司。

【你活該。】

——那麽,事情就是這樣了。

他有了一點愚蠢的期待,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並愚蠢地讓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變得曖昧而尷尬。

現在應該退回原位,表示自己的歉意,然後去收拾整理家務……

“我會等你。”

從不肯讓獵物逃脫的獵人說,“這是我所做出的最大退步,淩淩。而你需要為我漫長的等待支付代價,是的,就算你現在什麽也不懂……”

“從今天開始,但凡我看見你光禿禿的無名指,就會親你。親你的手指,你的額頭,甚至你的耳朵。”

他平靜地當著呆愣的沈淩面,又將她的手舉到唇邊吻了吻,“就像現在這樣。”

“所以,如果不想遭到這樣的懲罰,淩淩,你就必須每天把婚戒套在這個位置。”

沈淩張張嘴。

沈淩無聲地張張嘴。

“是嗎?有異議?我會禮貌傾聽你的意見,淩淩,但這不代表我會采納你對此的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