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只爪爪(第3/5頁)

嗚哇,耳朵好癢好癢,尾巴也要蹦出來了,薰衣草和雨水的氣息原來會讓我過敏嗎?

沈淩進一步捂緊了腦袋,用力把眉毛皺成一團。

薛謹瞥到了她不適的表情。

……還挺嬌氣。唉。

這是薛謹今天第四次嘆氣,他放開了一只握住沈淩後方把手的手臂,在保持不碰到對方的高難度前提下把手臂折回胸前,向沈淩攤開手掌。

“你喜歡把我的手當成鈣奶小瓶子吧?那先抓著我的手指忍一會兒,馬上就到站了。”

唔。

沈淩瞅瞅仆人主動伸過來的手,立刻躍躍欲試地抓住了他的手指,感到耳朵的癢意果然消下去不少。

嗯,就是尾巴的部位更想翹出來了——但她現在正在玩仆人主動獻上的玩具嘛,尾巴想翹是因為想上嘴咬咬咬,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沈淩自認這點還是明白的。

戳一遍指關節,捏捏指骨,再握住整根手指,用扒拉他袖子的輕巧力道搖搖搖、拽拽拽。拽完了又繼續去戳指關節,按照12345的次序周期性循環。

玩上癮的貓貓:“你這個超好玩哎!”

雖然不能像昨晚那樣用爪墊扒拉過來放嘴裏咬著玩,但用這個形態挨個戳戳拽拽也超好玩!

薛謹:“……不客氣。”

——在薛先生感覺自己的手徹底淪為低齡兒童的橡皮娃娃之前,地鐵總算到站了。

他默默把手抽回來,無視了沈淩赤|裸|裸的“還想玩”視線,領著這個低齡兒童走出擁擠的車廂。

“我還想……”

“你不想,沈小姐。”

哦。

沈淩頗為遺憾地跟在他後面,蠢蠢欲動的視線依舊盯著薛謹的手看。

非常、非常好看,也非常、非常好玩的手。

“……沈小姐,我們來隨便聊點什麽吧。”

別再用這種眼神盯著我的手看,真的。

沈淩撇撇嘴,但考慮到晚上自己還可以過去扒拉他的手指玩(甚至直接放到嘴巴裏磨磨舔舔),終於收回了目光。

她重新回想起自己之前計劃的事來。

“阿謹,你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

老婆。

——薛先生把即將脫口而出的答案壓回去,禮貌得體地轉移話題:“我想要你認真幫我選婚紗和戒指,沈小姐。請你走快一點。”

這樣啊。

沈淩若有所思:“你說,婚紗和戒指,是用來拐騙你未來的妻子和你結婚的,對吧?”

“請不要用拐騙這個詞,沈小姐,是‘說服’。”

“嗯嗯我知道啦……那你未來的妻子是誰啊?”

不存在。

這個悲傷抑郁的答案再次被憨厚的普通人一筆帶過:“她會出現在相親市場裏的。總有一天。”

沈淩更疑惑了:“為什麽‘妻子’會出現在‘市場’裏?她是一個產品嗎?”

薛謹的腳步頓了頓。

片刻後,他平靜地回復:“當然,她是一個產品。相親市場裏的每個人都是產品。”

——獵魔人的目標自始至終都很明確:他想要婚姻,而不是愛情。

婚姻需要性格的契合、物質基礎、以及生活中彼此的理解扶持——它是一種需要經營的東西。

相愛的人固然會締結婚姻,但兩個沒有任何感情因素的人也可以締結這玩意兒——甚至,如果這兩個人彼此體貼、性格相合,他們有可能建立起比前者更穩定的婚姻。

而愛情就極其不穩定,涉及到各種過於玄妙不可信的玩意兒……什麽“緣分”“命運”“契機”……

就薛謹本人而言,在任何與“運”這個玩意兒相關的東西上,他都不會得到好的結果。

況且,他的“普通人守則”並不包括“和某個對象陷入愛河”。

任何愛情都不能被簡單劃進“普通”的行列裏,根據薛謹長年累月的觀察,普通人的愛情往往是普通生命中稀少的“不普通”。

所以,他提前攢好了能夠說服女方的錢,以滿足婚姻中的物質基礎,又默認了相親市場裏涉及金錢的潛規則,就自己這個“產品”的條件去找相應的“產品”。

薛謹確信,除了不能提供給妻子“愛意”以外,他能夠根據守則做到符合一個好丈夫的一切事。

而相親市場裏,抱著“只是想和合適的對象建立穩定的家庭”想法的女性占大多數,薛謹這種“不能提供給對方愛意”的短板也不能算是對女方的不公平。

——說到底,他選擇直接去相親,而不是通過聯誼等等方式找女朋友,就是因為考慮到自己的短板。

和渴望愛情的女孩在一起,是對她付出的愛意的不公平。

還不如湊在一起,成為一對互相估價後都覺得滿意的“產品”。

這樣的薛謹,才會在沈淩面前如此難頂。

這不是因為他對她一見鐘情,或者短短一天的相處產生了“愛情”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