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正文完

因為假酒事件, 南橋被工商局責令停業整改一個月,網上的輿論更是鬧的沸沸揚揚。

托傅雲潭的“福”,南橋再一次的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不過這次不再是像上次的“彭燦事件”一樣是正面的風口浪尖, 而是網友口誅筆伐的驚濤駭浪。

季疏白已經動用關系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網絡上有關南橋的□□全部刪除,並且還讓天立集團的專業公關團隊去處理這件事, 但這樣做也只能是盡最大的可能力挽狂瀾, 並不能徹底消除“假酒事件”對南橋造成的影響。

陳知予料想過重新開業後的生意會有多糟糕, 卻從沒想過, 竟然能糟糕到一個客人都沒有。

雖然這種門可羅雀的糟糕情況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中也曾經出現, 但是原因不同, 心境也不同, 那時的生意清冷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都不順, 而不是外力因素導致,也沒有功虧一簣的感覺, 所以他們不會沮喪,能咬牙堅持下來。

但這次不同。

他們好不容易熬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光,哪怕是窮得都要去要飯了也沒想過投機倒把賣假酒,現在眼瞧著生意逐漸好了起來,南橋重新煥發出了生機,誰知道突然從天上落下來了一刀,直接把他們砍回原形,還砍壞了他們堅守了十幾年的規矩。

這令人有種深切的無奈和挫敗感。

尤其是面對空無一人的酒吧時, 這種挫敗感更是愈發強烈。

他們甚至開始自我懷疑, 南橋到底還能不能再活過來了?

甚至連陳知予都開始懷疑,她這麽多年的堅守,到底有沒有意義?哥哥將南橋交給她的時候, 南橋還是生機勃勃金玉滿堂,結果讓她領導了幾年之後,竟然變成了這種半死不活的熊樣,是不是她的能力有問題?是不是她把南橋害死了?

她是不是辜負了哥哥信任?

她為什麽連哥哥的廟宇都守護不好呢?

就在陳孔雀這輩子第一次陷入深切的自我懷疑中的時候,南橋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了,是季疏白來了,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裝文件用的牛皮紙袋。

南橋重新開業第一天,按理說他應該早點到,但是今天下午忽然開了個高層會議,一直開到了晚上七點,他走不開身,所以才沒能第一時間來南橋。

一走進南橋的大門,季疏白就感覺到了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

四個人,沒有一個人有活力。

陳知予正坐在他經常坐的那個位置上盯著窗外發呆;加菲貓坐在吧台後,抱著胳膊發呆;小紅坐在酒吧西邊的某張沙發卡座上,扣著手指頭發呆;小王抱著吉他坐在演唱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掃著琴弦,低沉鏗鏘的琴聲,無形中增添了傷感與悲涼的氣氛。

季疏白哭笑不得,隨後大步朝著大廳中央的某張長桌走了過去,不容置疑道:“開會。”

他的語氣深沉有力,成功吸引了另外四人的注意力。

以陳知予為代表的南橋四人組齊刷刷地擡起了腦袋,紛紛朝著季疏白投去了茫然的目光。

面對著四個木頭人,季疏白不得不再次重申:“開會!”

四人又懵逼了幾秒鐘,然後才如同剛被老師從睡夢中喊醒的幼兒園小朋友一樣呆愣愣地從各自的位置上站了起來,毫無生氣地朝著季疏白走了過去。

南橋三人組坐在了季疏白的對面,陳知予坐在了季疏白的身邊。

等四人全部坐定後,季疏白打開了牛皮紙袋,從裏面拿出來了一本房產證,放到了桌子上。

四人皆是一愣,先一臉茫然地盯著房產證看了一會兒,又看向了季疏白,目光中全是疑惑與不解。

陳知予問:“誰家的房產證?”

季疏白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說道:“打開看看。”

陳知予只好照做,將房產證拿到了自己的面前,打開了紅色的封皮,第一頁是東輔市房地產管理局的紅色蓋章,再往後翻一頁,是房本的具體信息說明。

最上面的一欄就是房屋所有權人信息,後面登記的人名是:陳知予。

下方是房屋共享情況,這一欄中,登記著紅啵啵、王三水、茅飛迦三人的名字。

再下方一欄是房屋坐落位置,後面登記著南橋的地址:東風裏巷36號。

將紙頁翻過來的那一刻,陳知予就瞪大了眼鏡,難以置信地盯著房本,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這是南橋的房本?

持本人是他們四個?

這棟房子是他們的了?

再也不用擔心南橋會被別人收走或者拆掉了?

陳知予整顆腦袋都是懵的,嗡嗡作響,像是有一群鑼鼓隊的人在她的耳邊吹拉彈唱。

緊接著,她想到了一件事情——

前幾天,季疏白把他們四個人的身份證全部收走了,說是要去物業登記信息,但實際上,他是為了給他們幾個辦理房產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