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在狂風中淩亂的感覺。

這誰頂得住?

陳知予立即擡起了手, 朝著自己的臉捂了過去,但卻沒有去捂狂冒鼻血的鼻子,而是捂住了眼睛, 同時猛然掀開了被子, 直接跳下了床, 連鞋都沒來得及穿,風馳電掣地跑出了臥室。

跑進客廳後,陳知予連忙從放在茶幾上的紙抽盒中抽出來了幾張衛生紙, 手忙腳亂地擦了擦臉上的鼻血, 然後又捏了兩個小紙團塞進了鼻孔裏。

客廳裏空空蕩蕩,她站在茶幾旁冷靜了好大一會兒心跳才恢復正常, 隨後她裹緊了身上的睡袍, 快步走到了門口的鞋櫃前,打開櫃門從裏面拿出來了雙一次性拖鞋,穿上鞋後, 她打開了房門, 氣勢洶洶地離開了房間。

去找司檀算賬!

這個老汙婆!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再加上今天是周六,其他住店的客人早早就起床去爬山了, 陳知予來到一樓的時候,大廳中僅有司檀一人,她正坐在某張靠窗的桌子旁悠悠閑閑地喝咖啡。

陳知予直接殺到了她面前,用力地拉開了凳子,陰著臉坐到了她對面,氣急敗壞地伸手點著她,點了半天,也沒想好該從哪開始吐槽。

司檀不明就裏, 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你這是什麽造型?現在城裏面已經開始流行睡衣外穿了?”

陳知予:“你少揣著明白裝糊塗!”

司檀:“我怎麽裝糊塗了?”

陳知予四周環顧了一眼,確定大廳裏沒其他人後,她才開始跟司檀算賬:“你那個衛生間的墻是怎麽回事?怎麽、怎麽洗著洗著就、就透明了?”

司檀恍然大悟,笑著朝陳知予眨了眨眼睛:“是不是特別有情趣?”

陳知予:“有個屁,你真色//情!”

司檀無奈:“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麽,那是特色情侶套房,我專門給你留的呢,你還不領情?”

陳知予伸手指了指塞在鼻子裏面的紙團,義憤填膺地控訴:“你看我這鼻血流的,你看看我這鼻血流的!”實在是太過憤慨,她一句話連著重復了兩遍,一遍比一遍氣急敗壞。

司檀有點驚訝:“倆鼻子全流血了?你這肝火挺旺啊,房間太幹了麽?沒事,等會兒我讓保潔阿姨給你送個加濕器。”

陳知予一拍桌子:“這他媽跟加濕器有個屁關系!”

司檀懵逼了:“那你怎麽會流鼻血呢?”

事已至此,陳知予幹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交代清楚:“我還沒起床,他去洗澡了,洗著洗著,墻變透明了,他正對著我,這誰頂得住?”說著說著,剛才的那幅畫面不由自主地浮現在了腦海中,她的臉又開始發燙。

司檀哭笑不得:“你又不是沒見過?至於因為這事流鼻血。”

陳知予又氣又無奈:“我昨晚不是跟你說了麽,我倆不是那種關系!”

司檀不信,身體往後一仰,雙臂抱懷靠在了椅背上,一臉不滿地看著陳知予:“我發現你現在特別不敞亮啊。”

陳知予:“我怎麽不敞亮了?”

司檀:“什麽叫你們倆不是那種關系?你們倆要不是那種關系,為什麽要睡一個被窩?”

陳知予:“誰跟你說我們倆睡一個被窩了?”

司檀:“你剛才說的啊,‘我還沒起床,他去洗澡了’,這話不是明擺著睡一個被窩麽?”

陳知予:“……”

我竟無法反駁?

司檀:“你敢保證你倆昨天分床睡的麽?”

陳知予:“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我出來一個所以然。

他倆昨天確實睡了一張床,這是事實。

但她還是想狡辯一下,畢竟她也有自己的驕傲與倔強:“我們倆雖然睡了一張床,但什麽都沒幹!”

司檀面無表情:“避孕套四十四塊九一盒,開封即算使用,只按盒賣,不論個賣,小本生意,謝絕抵賴。”

“……”

這他媽!

硬了,拳頭都硬了!

陳知予面紅耳赤,憋屈不已,卻又百口莫辯,真想給自己一拳。

以後打死她她也不會喝酒了!

咬牙沉默許久,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累了,就這樣吧。

隨後她一臉悲傷地看著司檀,語氣中充滿了苦澀:“咱們倆這麽多年的關系,這種東西你也要收我錢麽?”

“別別別,您別這麽說。”司檀忙不叠地擺手,“咱們倆這麽多年的關系您還在跟我裝單身呢,我收你點錢怎麽了?”

陳知予現在已經不想解釋了,不然只會越描越黑,幹脆選擇了向司檀妥協:“我不是裝單身,我是因為剛和他認識不久,八字還沒一撇呢,所以才不想告訴你。”

司檀沒好氣地瞪著她:“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睡人家?人家今年才剛畢業!”她之前聽陳知予說過一點季疏白的情況,“幹幹凈凈一張白紙,就這麽被你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