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廷議(第2/2頁)

“好,就這樣。不過我們有言在先,若徐某劍下傷了張首座,還望海涵。”徐白露依然十分的客氣。

張若劍哈哈大笑,轉身對著銳氣堂的幾個副堂主說道:“好笑,好笑,這小子當真不知道深淺。還說要傷我。”他突然轉頭,盯著徐白露,冷冰冰地說道:“小子,聽好,我和決鬥你有可能會死。”

徐白露渾若不聞,瀟灑地走向了天井。

浮光殿前有一個巨大的廣場,四周矗立了不少白玉雕琢而成的塑像,看樣子是氣息宮歷代有名的修士。這些人目光要麽盯著遠方,要麽看著腳下,顯得極為的肅穆。徐白露站在一個持劍的雕塑之下,手中捧著一柄沒有出匣的長劍,安靜地等著張若劍。

銳氣堂首座的脾氣和他的名字一樣鋒利,他沒有讓徐白露多等,一息之內便跳到了院子中。屋內的人也如同潮水一般湧向了廣場。幻夜和左無畏來到了浮光殿的屋頂之上,玄無極和楚殤則來到了一棵數十丈高的巨樹之巔。

葉思寒和楊碧落站在浮光殿院子的墻頭上,院內的鬥法她們可以看的一清二楚。楊碧落擔心地拉著葉思寒的手說道:“銳氣堂的張若劍修煉的是金行的功法,出劍如流星,劍鋒銳利無比,他的修為是元嬰二十品,我擔心徐白他頂不住。”

葉思寒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道:“小丫頭,你就看好吧,徐白雖然剛剛成嬰,但是他的劍就連我都懼怕三分的。”

場上,徐白露眼中平靜如水,而對面的張若劍雙眸仿佛兩道利劍。兩人對視了一刹那,張若劍雙手合並,一柄巨大的長劍從他的手中刺出,凜冽的劍氣讓四周觀看的修士們都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幾步,仿佛平靜如水的湖面投入了一塊石頭。

徐白露右手握劍柄,左手丟掉劍匣,手中的長劍宛若一條白龍,微微震動了一下,瞬間消失不見,而他的身體也如同那柄劍一樣消失在空氣中。

站在巨樹之巔的楚殤瞳孔驟然縮小,他本就是用劍的高手,本命之物是一柄細劍,對於劍修有一種天然的相輕。不過當他看到了徐白露那一劍之後,居然深深地被震撼了。

“勝負已分!”楚殤悵然地說道。

玄無極盯著他,問道:“你真的看清楚了嗎?”

浮光殿上的左無畏也吃了一驚,他訝異地問幻夜道:“你剛才看清楚那個年輕人一劍了嗎?”

幻夜搖了搖頭,說道:“那柄劍是不能用眼睛看的,要用心去感覺。”

徐白露出現在張若劍身後,張若劍仿佛一尊石像一樣站立在原地,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聲,他的巨劍落在地上,無力地跳動了幾下,最後仿佛死魚一樣不再動彈。

三息之後,張若劍胸口的甲胄一塊塊掉落在地上,健壯的胸肌露出了一個發白的傷口,極深且狹長,從左胸延伸到了右肋下。鮮血噴湧而出,濺在一尊石像上,顯得觸目驚心。張若劍身體踉蹌了一下,雙腿一軟,跌倒在地上。

這時候氣息宮的修士才反應過來,幾個會醫術的修士跳了過來,快速給張若劍治療傷口,將一股股青碧的靈氣灌入他的身體,並且將他擡了下去。場面一度有些冷寂,緊接著就是五味雜陳的嘈雜,接下來便是憤怒的呼喊。

雖然徐白露按照約定鬥法,但是此地是氣息宮的最大殿宇,在浮光殿前有人一劍滅掉了銳氣堂的首座,這讓優越感極強的氣息宮修士極為的不滿,仿佛在天下人面前被使勁扇了一巴掌。

“打臉,赤裸裸的打臉。”楊碧落來到徐白露面前呢,笑著說道。

徐白露木訥地轉身,對著眾人深深地鞠躬,依然有禮貌地說道:“抱歉,徐白出劍,劍必飲血。張首座應該不會死,只不過再想下地的話,需要等上個十天半個月。”

如果方才徐白露一劍刺破了氣息宮的臉皮的話,此時他的話就是在傷口上撒鹽,讓在場半數以上的氣息宮修士群情激憤,恨不得一起沖上去,將這個彬彬有禮的天穹修士殺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