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圍攻

突如其來的驚變讓所有人都為之震懾,那兩條粗約丈許的藤蔓如同兩條灰白的大蛇,不斷翻滾著,尖端那抹鮮紅仿佛再向人們昭示著已經有兩條鮮活的生命隕落於此。

侯自直一聲大吼,身上的戰甲爆發出一層古銅色的光芒,他手中多了一柄長約丈許的大刀,刀鋒映著霜雪,讓人不寒而栗。他身子雖然魁梧,卻快如靈猿,幾個起落便跳到一根翻滾的藤蔓之上,雙手掄起大刀,用力戳下。長刀刺中藤蔓,一股綠色的汁液從刀口中冒出。並且有一股白色的霧氣伴隨著汁液冒出。

侯自直雙臂角力,長刀隨著他的身體向後斬去,硬生生將那根直徑約丈許的藤條從中破開。一聲慘烈如野獸的嚎叫從樹林中發出,仿佛那藤條是有生命的一樣。

樊陽和樊明兩人聯手,一人施出十條火蛇,一人施放出十條冰蛇,那根藤蔓被燒焦之後,又被十條冰蛇戳成了篩子,軟塌塌地跌倒在地上。

就在此時,樹林中寒鴉驟起。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林中閃出,尋常人的眼睛幾乎很難把握此人的速度。他一出手,一道尖銳的木錐從手掌中射出,直直穿過了一名金丹修士護體的玄鐵盾牌,繼而刺中那人的胸口。

雖然沒有馬上致命,卻令那修士失去了戰力。那個白衣人一揮手,手中多了一道枯藤一般的鞭子,鞭子上都是如同獠牙般的倒刺。鞭子甩動的時候割裂空氣的聲音,仿佛鬼哭神嚎,極為刺耳。

鞭子自動伸長,甩向一名修士的喉嚨。這修士驚魂未定,居然忘了防禦,就在鞭梢即將掃過他喉嚨的時候,一柄赤紅的長刀擋住了鞭子。正是陳雲生的麒麟斬。

“啪”的一聲脆響,那鞭子迅速折回,削中另一個修士,那修士的身體連同手上的法器都被削為兩段。滾燙的鮮血冒著白煙流淌在白雪之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混亂之中,所有修士都將本命法寶祭出,一時間飛劍橫飛,道術縱橫,那道白色的身影仿佛一個幽靈一般在飛劍和道法之間穿梭,不時出手便是一條人命,面對毫無戰隊攻守經驗的修士,他如入無人之地。

侯自直一聲大吼,“大家先退下,形成戰陣,待我戰他。”

原本悍不畏死的修士們如蒙大赦,一個以須彌塔為中心的寬敞區域瞬間便成型。地上一片狼藉,除了白雪和鮮血之外,還有方才打鬥之時翻起的泥土。

侯自直站在眾人前面,挺胸昂頭,分明是一個領袖的神態。他的對面是樊氏兄弟,而楊碧落也不甘示弱地站在人群的前面。陳雲生和俞大猷並排站立,論起修為,他們兩個都是金丹上品,都算人群中修為較高的。

在五人的外圍是三十多個金丹修士,一個個手持本命法寶,大口地喘著氣,白色的哈氣不時從他們口鼻中冒出。這個陣勢的形成,讓中間那個白衣人稍稍安靜了一些。他睥睨著四周有五個金丹上品修士領銜的一眾修士,冷然地笑道:“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你是誰?”侯自直怒視對方,問道。

“自然不是你們氣息宮的人。”那位身穿白衣,身材魁梧的修士冷笑著說道。

“不是氣息宮的人那就是外人。外人潛入氣息宮的重地,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侯自直鏗鏘地說道。

白衣人手中的長鞭在地上緩慢地畫著圈,平心靜氣地說道:“憑你們,似乎還差點吧。”

說罷,他釋放出一股淩然的霸氣,四周的積雪圍著他飛快的旋轉,面積越來越大,最後發展到方圓十丈的距離,宛如一條雪龍。

“他是元嬰修士!”陳雲生說道。

樊明說道:“你不要得意,雖然你是元嬰修士,可這方圓兩百麗之內有我們氣息宮不少元嬰修士坐鎮,早晚會殺死你。”

那人哈哈大笑,道:“笑話,你以為昨晚的慘叫是誰發出來的?如果我猜得不錯,氣息宮負責鎮守須彌塔的是銳氣堂的首座,他已經在昨天晚上被我殺了。你們找一下,興許還能找到他身上的零碎。”

“你居然殺了銳氣堂的戚首座!”楊碧落驚怒交加地叫道。

“為什麽用居然?這天下有誰又是殺不得的。如果我要是你們,就應該為自己現在的安慰多操點心。”白衣人身上那飄渺的白色長袍在風中狂舞。

“你到底是誰?”樊明冷聲問道。

白衣人仿佛耐心耗盡了,他手中的鞭子微微顫抖著,眼睛盯著樊明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關鍵是我要做什麽。聽說參加天佑盛典的人中有一個叫做南天,他在哪裏?”

陳雲生心中一沉,暗道不好。他雖然不知道這白衣人為何要找自己,可這多半沒好事。關鍵此時這群人之中尚有和自己有仇的楊碧落,只要這女人隨便說上兩句,自己的事情恐怕就要敗壞。他不擔心自己的安慰,實在不行就逃跑嘛,外面還有幻夜幫忙,只不過無法達成天元的囑托甚是遺憾。